江流萤看着手中雪白的帕子,上头绣着的牡丹红艳明媚,刺目得犹如一滩猩红鲜血。 那牡丹旁侧,绣有两字——心柔。 字体稚嫩,针脚略显粗糙,还有修改痕迹,算不得尚品。 在本朝,绣有闺名的绢帕乃女子私物,除心上人外,绝不会赠与旁人。 江流萤曾经也将自己的帕子送给谢景珩,男人却十分嫌弃地丢至一旁,冷冷甩给她一句:“本王不需要这种女人的东西。” 如今,他却将陆心柔的帕子贴身带在身上…… 江流萤的胸口,好似有什么尖锐之物扎刺,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开去。 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谢景珩对她这般厌弃态度,定是身边有人。 只是未曾料想,会是陆心柔。 自小长在边塞的女子,容貌身材皆非上乘,与谢景珩站在一处时,如蒹葭依玉树,并不般配。 可真心爱一人,又如何会执着于皮囊?何况陆心柔还曾救过谢景珩的命。 屋外传来脚步声,江流萤抬手抹去眼角湿润,努力平复呼吸。 片刻后,谢景珩走进来。 他已然换上常服,一袭深紫色锦袍,长身玉立,身姿笔挺。 江流萤抬头望去,男人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即使成婚已有两年,她依旧忍不住为他的俊美心动。 谢景珩目光落在江流萤手中绢帕之上,冷嗤一声:“你翻我衣物?” 言语间满是不屑,不见丝毫愧意。 是了,他是皇帝宠爱的六皇子,十六岁带兵镇压边城叛乱,十九岁受封的瑞王殿下,京城权贵人人皆欲攀附的对象。 而她,不过是罪臣之女,即便有一身医术,却仍要靠他养着的菟丝花。 她不会为这种事计较,也清楚自己没有资格。 她不敢得罪他,她还有事求他。 “殿下,今晚您……又要出去么?” 谢景珩眸色莫测地看着江流萤,片刻后露出了然神情,抽出她手中绢帕,丢至一旁,面色不悦:“如何,本王的行踪还要经过你同意?” 当初不过是因为一纸婚约才不得已娶了她,彼此心知肚明,今天闹这一出,是拎不清自己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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