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卫庄掌心握着她刚才掷出来的飞刀，刀身嵌入掌心，血啪嗒啪嗒的顺着指缝落在地上，他将那柄刀狠狠的掼在地上，冷笑道：“妓|女和嫖客？你可真会说话。”

&esp;&esp;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暮色中。

&esp;&esp;练月弯腰去捡起自己那柄小刀，才发现刀上全是血，她意识到那是谁的血，心头猛地被一揪，又去看卫庄刚才站的地方，那里也有一滩血，她像被谁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似的，浑身都疼了起来。

眼泪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合着夜色，在地上晕成一个模糊的泪点。

她揉着心口，回到堂屋去。

&esp;&esp;屋子里黑漆漆的，还没有掌灯，她摸索着在床上躺下来，也没有脱鞋，拉了被子盖住自己。

&esp;&esp;这床上到处都是剑客的气息。

&esp;&esp;其实很想被他搂在怀里，很想被他亲，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没关系，只是如果这样很快会让他厌倦的话，那她就要忍一忍了，她想跟他长长久久呢。

虽然她说自己像个妓|女，可她并不想像一个妓|女那样，被随意的抛诸脑后，然后永远不被记起。

&esp;&esp;冬夜漫漫，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哭一会儿，睡一会儿，然后在梦里边也会哭醒，

&esp;&esp;白衣美人进了竹屋，出来时，小丫头给她披上了披风，见练月还在树下站着，笑道：“姑娘，我就先走了，你可别恨我，我这也是为了讨生活。”

&esp;&esp;白衣美人走了之后，练月将院门关了上，又进屋去，将屋门也关了上。

&esp;&esp;里屋的竹桌上歪倒着空酒壶，杯中还有残酒，桌脚搁着酒坛子，她弯腰将酒坛子捞起来，打开封盖，咕咚咕咚喝了一些。

&esp;&esp;本来一直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的卫庄，听到这番大的动静，终于还是忍不住翻身过去瞧。

&esp;&esp;喝酒像喝水一样。

这么咕咚咕咚的野蛮样子，倒真是有点杀手的意思。

&esp;&esp;她喝了几大口酒之后，把酒坛搁在桌上，又掏出手绢，细细的擦了擦嘴角，方才把目光移到床上去看他。

&esp;&esp;卫庄早她的目光一步，已经又背了过去。

&esp;&esp;练月脱光自己的衣物，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去。

&esp;&esp;卫庄知道她进来了，也知道她此刻正光溜溜的躺在自己身边，她身上那甜甜的桐花味混杂着酒香已经蹿到了他鼻息中去，这是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让他喉咙发紧，可他却没动，美人计也没用，他不吃这一套。

&esp;&esp;她的手很凉，手心里像是有汗，握住他的手臂，似乎是想把他掰过来。

她又在发抖，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怕他，好像他会吃了她似的。

她让他想起师妹给他弄来的那几只小兔子，她好像比小兔子还没有攻击性。

瑟瑟发抖的时候，比兔子还可怜。

他的心肠其实已经硬了很久，可每次她一发抖，他就怜意抖起，忍不住就想亲亲她，抱抱她。

&esp;&esp;但是这次不能让她得逞，要是让她得逞了，他就太没原则了，他动都没动。

&esp;&esp;她用力掰了两下，发现自己没有掰动，就急得有些哭了，她悄悄叫了他一句，很小声，记忆中，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esp;&esp;卫庄……

&esp;&esp;欲语还休，他突然很想回身去看她，让她对着自己再叫一次，等他这么想完，他发现自己已经跟她脸对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