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湛道：“你别转移重点，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esp;&esp;练月握住他搁在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站起来，瞧着他，道：“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是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只是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esp;&esp;叶湛细细的瞧着她的眉眼，真是个美人，这么个美人，要拱手让人，真是不甘心。

&esp;&esp;练月苦笑了一下：“你不信对不对，其实我也有点不信。”

&esp;&esp;叶湛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倒在大红绣床上，脸紧紧贴在她的颈侧，闷声道：“我一向喜欢赢，可这次却由衷的希望自己输了，但没想到还是赢了。”

&esp;&esp;练月没有反应过来。

&esp;&esp;叶湛贴得更紧了一些：“他已经来了。”

&esp;&esp;练月只觉颈中一凉，叶湛已经走了出去。

&esp;&esp;她怔了一下，意识到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也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esp;&esp;冬日里，天总是黑的早，现暮色已下，满院风雪，叶湛立在风雪中，对着堂屋的屋脊，道：“来者是客，卫兄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请出来喝杯喜酒吧。”

&esp;&esp;练月从屋中走出来，走到廊下，又走下台阶，正要朝风雪中的叶湛走去，上空蓦然翻下一片黑云，那人已稳稳的落在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esp;&esp;她知道是谁，可全当没看见，就要绕过他，去找叶湛，他握住她的手腕，拦住了她的步子。

&esp;&esp;她面无表情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不要找事。”

&esp;&esp;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你真要跟他成亲？”

&esp;&esp;她已懒得同他解释了，只道：“放手。”

&esp;&esp;他却不放，不仅不放，反而攥得更紧了：“你不是希望我来么，现在我来了，难道你不开心？”

&esp;&esp;练月挣了两下，没挣动，她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放手。”

&esp;&esp;他还是不放，不仅没放，还用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腕，他握着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扯到自己跟前。

&esp;&esp;他眸子有无尽的寒意，话也森寒：“你要嫁给他，你喜欢他了？”

&esp;&esp;练月疼得抽了口气，她忍不住道:“疼，真的很疼，卫庄，你放开我。”

&esp;&esp;卫庄不动如山：“你先回答我。”

&esp;&esp;练月去瞧他，细细的瞧着他，瞧着他那双冷漠的眼睛，为什么什么时候都这么冷漠，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她问：“你爱我吗？”

&esp;&esp;他手上的劲儿松了一点。

&esp;&esp;练月笑：“既然如此，我跟他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esp;&esp;卫庄固执道：“你说你爱我。”

&esp;&esp;练月冷冷一笑：“因为我说过我爱你，所以就不能爱别人了？你今天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嫁给别人这件事让你觉得慧娘的事情重演了，你的自尊心受不了，对吗？”

&esp;&esp;卫庄的一双眼睛像冰刀似的，要把她戳个稀巴烂。

&esp;&esp;练月想，果然还是慧娘厉害，提起慧娘都会让他这么难受。

&esp;&esp;她自嘲道：“我猜中了是吗，那天晚上你来找我，也是因为这个，对吗？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自尊心，对吗？说什么我欺负你，让我以为自己冤枉你了，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只不过因为前车之鉴，不说罢了，为此自责了一夜，觉得自己不应该逼你，应该慢慢来，所以（二更）

&esp;&esp;屋里的那点灯光，被棉布帘子遮得严严实实，没露出半点灯光来，导致廊下黑漆漆的一片，卫庄坐在竹椅里，听到身后有动静，没有动。

&esp;&esp;练月走到他身侧，见他不动，就抬手蹭了蹭他的肩膀，他这才回头瞧了她一眼。

&esp;&esp;她把杯子递给他，他却没接，而是回过头，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撑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