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笑了一下，但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刚才太暗了，没看清。”

&esp;&esp;卫庄把开了一半的食盒又合了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这样能看清么？”

&esp;&esp;她认真仔细的看了看，脸是能看清的，是张好看的脸，但其他的就看不清了，她把下巴从他手上拿下来，对着他笑了一下，算是回答了，然后掂起食盒，走了出去。

&esp;&esp;灶台是并排垒起来的两个灶洞，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个锅里都添了水，她在里侧，他在外侧，一个人守着一个。

&esp;&esp;灶洞里的火光映着两个人，他们沉默的坐在灶下，也不说话，好像下了床，他们之间的气氛自动就冷淡了下来。

&esp;&esp;练月把灶洞里填得很满，火势又大又旺，火舌都蹿到了灶洞外面，将她的脸都映红了。

而卫庄这边，仍是中火，火在灶洞里，稳稳当当的，其实也不小。

&esp;&esp;这隆冬腊月，天寒地冻的，灶下如此温暖，他们本该抱在一起抵御寂寞。

可现在呢，他们却各自抱着自己取暖，真不甘心。

练月想了想，是不甘心。

她扭过头去看他，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扭头去瞧她。

&esp;&esp;她又亲了上去，先是轻轻的亲了一下，见他一点反应也没，就使蛮力将他掰过来，亲了进去，她亲着亲着就坐到了他腿上，他终于被她亲得有反应了，开始回应她。

两人亲着亲着就到了。

他们身后是干草，干草柔软，下面压着干柴，他们跌在柴草上。

&esp;&esp;灶洞里的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烧，可不及身体的温暖，冬夜里，再没有比身体更温暖的所在了。

&esp;&esp;她紧紧的抵着他，干草下面的干柴噼里啪啦的断裂，碎成一段一段的。

情到深处，她低低的唤了他的名字，欲语还休，于是那两个字像软绵绵的锤子一样，重重的砸在了他心上，他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了。

&esp;&esp;她有满腹委屈，还在执着于那个问题：“真的一点都没想我么，一点都没有么？”

&esp;&esp;他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含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问。

&esp;&esp;灶洞里的火柴渐渐的小了，可灶房里全是缭绕的水气，他们身上也汗涔涔的湿淋淋的，她抱着他，忽然吃吃的笑了：“想起了一首诗来。”

&esp;&esp;他亲了一下她的肩窝，闷声问：“什么？”

&esp;&esp;她念道：“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esp;&esp;他问：“什么意思？”

&esp;&esp;她轻声解释道：“把柴草捆得更紧一些吧，看那三颗星星高高的挂在天空，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让我见到如此美丽的人？”

&esp;&esp;她想夜空里一定有星星，只可惜灶房的门窗都关着，她看不到，可是她能想象到，那漫天星辉的灿烂，像良人一样灿烂。

&esp;&esp;如果是萧珩的话，他一定会反问回来，她不会回答，但会反问他，他的良人是谁，他会说在眼前，她就说不信，他说信不信是你的事。

&esp;&esp;萧珩特别会哄，尤其女人，只是他的哄是技巧性的，有时候，她常常想，如果他没有真心，能不说话么？说那样漂亮的话蛊惑人心，真令人讨厌。

&esp;&esp;如今她碰到一个跟萧珩完全相反的人，他倒是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可她也觉得讨厌。

她宁愿他哄她两句，那怕是假的呢，可他不，他连骗她都不屑于。

&esp;&esp;他忽然问：“后面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