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怀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不然也不会在常朝上敲打谢疆给谢息看。

&esp;&esp;谢疆当天被那么一敲打，也就明白了，但宿羽居然敢说出来。

&esp;&esp;宿羽说完了好长的一篇话，这才觉出胸口一片烧灼，强喘了一口气。

&esp;&esp;见谢疆神色一动，宿羽的面容上竟然掠过一丝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二殿下，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esp;&esp;谢疆觉得头脑中有好半天都是一片空白，半晌才理清了前后头绪，终于明白宿羽为什么要来找他——因为谢怀小命难保。

&esp;&esp;既然虎贲军中有内奸，那么下一步，一定会用到虎贲军。

&esp;&esp;当年皇帝执意让历星公主去和亲，也是这件事逼得先皇后郁郁而终。

谢怀和皇帝之间的怨气年深日久，在民间看来，他不逼宫才是有鬼；而在朝堂中，有另一种考量——就算谢怀不逼宫，也大可以替他逼。

&esp;&esp;朝中人的龌龊，谢疆从小看到大，自然知道最近的凶险。

但宿羽居然能看得懂。

&esp;&esp;宿羽是个整洁干净的年轻人，虽然神思不属，也从没让自己系错腰带弄脏袍子。

真正对自己有要求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有无意义的狼狈的。

&esp;&esp;可惜这么一个人，不懂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esp;&esp;谢疆领着宿羽回了巡防营，没有多问，也不好奇，只是亲信递来名册要宿羽签名的时候，他稍稍欠了欠身，低声嘱咐，“李序。”

&esp;&esp;宿羽便提笔写下：李序。

&esp;&esp;在谢息手下瞒天过海，只需要一个名字而已。

&esp;&esp;宿羽领了巡防营的腰牌，突然问：“二殿下，我还想问一件事。”

&esp;&esp;谢疆像是会读心，“你姓宿，是宿纶的儿子，这么明显的事，大哥为什么不知道？”

&esp;&esp;宿羽慢慢抬起眼睛来，有一点瑟缩地看住了谢疆。

&esp;&esp;从这个角度看，宿羽的眼尾格外长，更显得黑眼珠又圆又大，还是个孩子似的。

&esp;&esp;谢疆笑了笑，“你做的是送命的买卖，还是别问了。”

&esp;&esp;宿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