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久前，他怎能想到会有今日？

&esp;&esp;就好像从前小皇帝只是小皇帝，如今小皇帝却是小碍眼了。

&esp;&esp;不过，眼下这样的好时光，再谈论其他未免不解风情，他俯身堵住姜芮还要说话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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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与姜芮谈过之后，陆行舟回京，果真敲打了谢家一番。

&esp;&esp;谢家野心虽大，胆子却不大，如一只探头探脑的乌龟，总是想要伸出头颅四处试探，被敲几下就吓得连四肢都收回去。

&esp;&esp;这次是谢太后兄长被训斥，勒令其回府思过，李氏还想再来求见姜芮，被姜芮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给推了，谢家人见求助无门，这才真正安分下来。

&esp;&esp;天气转凉，暑气渐消之时，姜芮又带着几位太妃和小皇帝回京。

&esp;&esp;陆行舟此前说准备安排小皇帝入学，动作果真迅捷得很，众人回宫没几日，小皇帝就被送到先生面前了。

&esp;&esp;刚开始得知能和皇兄们一同读书，小皇帝还很兴奋，结果高高兴兴的去，阴鸷厂公17

&esp;&esp;姜芮前脚回长安宫，陆行舟后脚就跟了过来。

&esp;&esp;想起小皇帝可怜巴巴的脸，姜芮对他说道：“瑞儿今日找我哭诉，说是被先生打了手板，他年纪小，从前我又不曾多做拘束，性子难免会顽皮一些，不如你去和先生说一声，平时可以严厉些，打手板之类的就罢了吧。”

&esp;&esp;陆行舟听了这话，心中想的却是：还有精力来诉苦，看来小皇帝还是太闲了些。

&esp;&esp;这么想着，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笑道：“好，下臣明日就与马大人谈一谈。”

&esp;&esp;姜芮坐在梳妆台前，含烟替她摘下一件件首饰，打散发髻，又将头发梳开。

&esp;&esp;一头乌发如瀑布般铺散在背后，陆行舟看了一会儿，有些意动，走上前道：“我来。”

&esp;&esp;含烟迟疑地看了看姜芮，见她没反对，才将梳子递给陆行舟，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esp;&esp;细密的梳子自头梳到尾，黑发顺滑油亮，一次次从梳齿间滑走。

陆行舟抬眼看向铜镜里的人，恰好姜芮也看着铜镜，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低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sp;&esp;这句诗与眼下的情景并不相符，两人的关系也不是夫妻，可他就这样念出来，竟不觉得突兀。

&esp;&esp;姜芮先移开眼，垂眸看着眼前的首饰盒。

&esp;&esp;陆行舟从身后拥住了她。

一遍遍吻着她的发顶，轻声问道：“娘娘可曾想过以后？”

&esp;&esp;姜芮微微皱眉，有些厌倦的样子，“人在深宫里，就如鸟在铁笼中，除了一日一日熬，哪有以后可言？”

&esp;&esp;陆行舟沉默了一会儿，说:“原来娘娘入宫并非出于己愿，臣，亦然。”

&esp;&esp;他甚少谈及自身，姜芮不由仰头看他。

&esp;&esp;陆行舟年少时，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小少爷，可惜一招不慎，陆家卷入皇位之争，又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羊，抄家处斩，年纪小的则为婢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