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以往她也时常微微仰起下巴对着他，那时他看着她强装高傲的样子，只想见到她瑟瑟发抖的另一面，现在却一心只觉得可爱可心极了，恨不得将她从床铺里剥离出来一同带走。

&esp;&esp;这样，他便能在马背上摸她，吻她。

&esp;&esp;见到他眼中情绪变化，姜芮警惕道：“陆行舟，你敢。”

&esp;&esp;陆行舟的回答是又上前一步，吻在她唇上，话语从唇间泄露，“下臣敢，但如何舍得？”

&esp;&esp;说完这一句，他便转过身快步离去，只怕多留一会儿就要克制不住心中幽暗的欲念。

&esp;&esp;三七走在陆行舟身后。

方才他亲眼看见督主眼中带着笑意，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督主以往的笑，只会让人腿脚发软，何时像现在这般带着春风得意。

眼下他的步履身姿也处处透着意气风发，即便是在刚刚掌权，手握天下人生死之时，也不曾见到他有过这样快活的时候。

&esp;&esp;三七为督主感到高兴，但笑着笑着，眼眶却慢慢红起来了。

&esp;&esp;姜芮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含烟进来服侍她时，一直低着头，闷不吭声。

&esp;&esp;姜芮坐在梳妆台前自下而上看她，只见到两泡哭得发红发肿的眼，不由轻轻刮了刮她的脸蛋，道：“怎么哭得这样可怜，谁欺负了你只管说，看我打他们板子。”

&esp;&esp;含烟咽呜一声，一把搂住她的腿，坐在地上，“娘娘，您受苦了，呜呜……”

&esp;&esp;姜芮这才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不由轻轻笑了笑。

这小姑娘虽是谢家的人，但对她，或者说对谢太后，确实也是一片忠心。

&esp;&esp;她把含烟搀起，让她坐到自己身侧的绣墩上。

含烟如何敢坐，刚一碰到就弹了起来，却又被姜芮强硬的压回去，只得束手束脚地坐了。

&esp;&esp;姜芮又拿出手帕给她擦泪，待人平复下来，才问：“你觉得陆行舟与先皇，谁对我好些？”

&esp;&esp;“这……”

含烟呆了呆，吸吸鼻子，说：“这如何能比？陆公公他、他……”

&esp;&esp;“不论身份，只说他们两个人。”

&esp;&esp;含烟沉默了，先皇对她家娘娘自然不能说好，只堪堪维持住了一点点皇后该有的体面，恩宠与爱意是一点也无，有时候还纵容宠妃，将娘娘的面子往地上踩。

她亲眼见到娘娘在人后落了多少泪，人前却还要装成端庄大方的样子。

&esp;&esp;而陆公公……尽管含烟畏惧排斥，却也不得不说，和先皇比起来，他对娘娘好得多。

&esp;&esp;“可他强迫娘娘。”

说到这个，含烟又想哭了。

&esp;&esp;“也不能算强迫。”

姜芮道，“不过是他从我这得到他想要的，我从他那儿也得到了我想要的。”

&esp;&esp;含烟愣住，而后反应过来，似乎确实可以这么说，娘娘委身陆公公，以此保全了陛下与谢家，这更像是一场交易。

&esp;&esp;不知为何，含烟心里，阴鸷厂公15

&esp;&esp;如牛皮糖一样缠磨了姜芮半天，陆行舟问道：“臣听闻娘娘今天一整日不曾踏出宫门，可是因为什么心绪不佳？”

&esp;&esp;“我才一天没出门，你就一清二楚，不知道这宫里除了含烟，还有谁不是陆公公的人？”

姜芮睨视着他。

&esp;&esp;陆行舟轻笑一声，搂着她揉了揉，才说：“娘娘此言差矣，那些虽是臣的人，可下臣整个都是娘娘的，归根到底，都还是娘娘的人。”

&esp;&esp;姜芮轻声嗤笑：“公公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了。”

&esp;&esp;陆行舟笑而不语，又问：“不知娘娘到底因何不愿出门？臣得知后，着实担心得很。”

&esp;&esp;“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都不记得了么？跟条小狗一样乱啃乱咬，你好意思咬，我却没脸顶着这样的痕迹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