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色很黑，流浪汉看不清慕星遥的脸，只看得出是个穿得不错的女子，他更气，呸一声：“这么晚还在街上走，你是对面秋水楼的姑娘吧……”

&esp;&esp;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esp;&esp;慕星遥耳边充斥着他的骂声，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朝前走。

&esp;&esp;她暗自想，看来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没有修为的人动手的程度。

&esp;&esp;她走得很慢，忽而喉咙里一阵腥甜，脑子一晕，便歪在了墙上。

&esp;&esp;流浪汉在后面骂得起劲，可越看越不对劲，见状怕道：“你不会死在这儿吧？可和我没关系啊，你不会是被我骂死的吧？”

&esp;&esp;慕星遥听得想笑，一笑，就从喉咙里吐出一大口血来。

&esp;&esp;流浪汉这下跑得影子都不见了。

&esp;&esp;一双软云靴出现在慕星遥眼前，她没有力气抬起头，也不管来的人是谁。

&esp;&esp;无论是道盟的人，还是谁，都没关系了。

生活已经走到见了敌人就杀、见了朋友就笑的地步，慕星遥觉得，挺没意思的。

&esp;&esp;“几日不见，你比当初狼狈许多。”

清如寒泉的声音响起，慕星遥抬起头，来人容貌俊美非凡、高雅如月光，清寒若冰雪，一身水色衣裳颇显文雅。

&esp;&esp;是贺兰涯。

&esp;&esp;慕星遥又低下头，没什么好看的，没想到和老情人相见，是这种狼狈的场面。

&esp;&esp;她撑着身体要离开，贺兰涯拦住她：“慕星遥，不和我聊聊？”

&esp;&esp;挑明爱意

&esp;&esp;慕星遥轻轻避开身：“不必聊了。”

&esp;&esp;她拖着沉重的步履，在寒冷的夜晚如同一抹水红色的幽灵，想要独自离去。

喉咙里泛着腥甜，慕星遥现在已经能够自如地咽下刀子一样的血，难受的时候，感受不到痛。

&esp;&esp;贺兰涯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血味，在黑暗里，贺兰涯双目沉沉看着慕星遥单薄的春裳。

&esp;&esp;贺兰涯记得他起初待她不好时，把她扔在混沌魔族群中，她也没难受成这样。

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难受、悲伤的气息，她还浑然不觉，表情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