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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谙还记得血色平原上那一望无际的尸体,那些都是死在他剑下的亡魂,流淌的鲜血漫过他的脚踝,温热的,柔软的……

&esp;&esp;虽然是幻境,但是却是洛谙真实经历过的。

&esp;&esp;在那样的地方,时间的流逝变得没有丝毫意义,洛谙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动作,他以为他迟早会因为杀戮而发疯或则因为疲倦而死掉,可是他没有,哪怕是最后一刻,他依旧选择了最有效的方式把剑刺入敌人身体。

&esp;&esp;至始至终,洛谙就像一个旁观者,冷静的收割生命,无论是他刺出的第一剑还是最后一剑,都是一样的平稳,一样的精准,就像是练习了无数次一样。

&esp;&esp;明明是第一次杀人不是吗?明明不愿意杀人不是吗?他为什么不惊慌失措呢?甚至连该有的愧疚都没有。

&esp;&esp;洛谙不止一次的想起息云城发生的事,当时的自己认为暮亦太冷酷,却没想过自己杀起人来同样的冷酷。

&esp;&esp;区别在于暮亦无所谓杀不杀人,而他不愿意杀人,却不得不杀人。

&esp;&esp;两较起来,其实他更可怕,在内心不愿意的情况下还能把握的丝毫不差。

&esp;&esp;这是刻在身体里的战斗本能,或则可以称为杀人习惯。

&esp;&esp;是因为过往他没有机会杀人,所以没发现吗?洛谙忽然有些疑惑,自己真的是第一次杀人吗……

&esp;&esp;藏经塔对洛谙的影响很大,那怕他依旧和以前一样的沉默寡言,可是洛谙知道他变了,凌绝壁也知道。

&esp;&esp;他是天生的魔修。

&esp;&esp;“洛洛……”

&esp;&esp;灯芯用头蹭了蹭洛谙的脸颊,它知道洛谙不愿意,可是它们烛龙一族是伴杀戮而生的,既然选择了洛谙,就说明洛谙一定会在这条道上走下去的。

&esp;&esp;“我没事,别担心。”

洛谙伸出手放到肩上摸了摸灯芯的背,他其实并不觉得难过,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esp;&esp;……

&esp;&esp;“萧师妹,师兄叫你你怎么不应呢?可让师兄好生伤心。”

&esp;&esp;几名宗门男弟子拦在一女弟子面前,为首之人故意前进一步,眼睛在萧师妹格外貌美的脸上扫视了几圈,带着几分淫邪意味。

&esp;&esp;“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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