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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无咎冲着两个孩子嘿嘿一笑,不再多说,摆了摆手,继续往前。
&esp;&esp;离开了风华谷,一路往南。
&esp;&esp;天上又下起了雨。
&esp;&esp;无咎撑开纸伞,在风雨中独自前行。
&esp;&esp;……
&esp;&esp;三日后的下午时分,连绵不断的雨终于停歇了,几缕阳光从云隙中泄下,远处的半空中有彩虹高挂,煞是美丽。
&esp;&esp;有个年轻的男子从路边的树林里冒了出来,身着青袍,书生打扮,背着包裹,拎着雨伞,却一边抬头张望,一边吃着手中的桃子。
&esp;&esp;这不是旁人,正是离开风华谷的无咎。
他在外漂泊的两年多,抛开凶险遭遇不提,至少学会了捕鱼抓虾、抓鸟逮兔等诸多生存手段,顺道摸几个桃子吃,对于无先生来说再也寻常不过。
&esp;&esp;前方有大河拦路,隐约好像有个渡口。
&esp;&esp;无咎扔了桃核,擦了把嘴,穿过青草小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须臾,来到岸边。
他抬腿甩着拖沓的泥水,见有人早到一步,便含笑打着招呼。
&esp;&esp;岸边歪斜地立着一排大树,树下的条石上坐着一位老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以及两个孩子。
&esp;&esp;其中的老汉背着背篓,粗布短衫,并挽着裤腿、穿着草鞋,起来欠了欠身,咧开豁牙的嘴笑着回应。
&esp;&esp;男子个头壮实,穿着玄色长衫,发髻缠着丝带,腰间拴着布囊,是副出门在外的装束,而圆脸有些黑,上面几个麻子坑,一双眯缝眼倒是透着精神。
&esp;&esp;两个孩子,竟是一对女娃娃,八、九岁的光景,皆面黄肌瘦、衣衫破旧,彼此相偎而神色怯怯,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出身。
&esp;&esp;无咎走到树下,将包裹、雨伞放在石头上,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庆幸道:“这淫雨霏霏,着实恼人,天总算放晴了,呵呵,尚不知可有船只渡河……”
&esp;&esp;老汉见眼前的年轻书生为人知礼、且说话随和,顿有好感,笑着道:“东虹日出、西虹雨,晨虹有雨、晚虹晴。
且等待片刻,渡船稍后便来!”
&esp;&esp;“如此说来,明后还是晴天了?”
&esp;&esp;无咎抬头看了眼彩虹的方向,伸出大拇指赞道:“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
老伯,你的话应该很有道理!”
他眼光一瞥,拱了拱手:“这位长兄风采不凡,敢请教……”
&esp;&esp;“鄙人廖财,乃行商坐贾之人。”
&esp;&esp;男子自称廖财,不慌不忙地做了个揖,皮笑肉不笑地又道:“尚不知兄弟尊姓大名,又去何方?”
&esp;&esp;无咎点了点头,洒脱笑道:“小生无咎,乃祁家村的教书先生,立志游学天下,万里始于今日。”
他冲着对方身后示意了下,不解道:“这是……”
&esp;&esp;那两个女孩子眼光躲闪,怯怯中带着茫然,不像是结伴出门,倒像是被人带到此处。
&esp;&esp;果不其然,廖财说道:“我乡下亲戚的孩子,带去镇子上讨个生活。”
他似乎不愿多说,敷衍道:“原来遇上了一位先生,失敬了!”
话虽如此,他人已转身看向别处。
&esp;&esp;大河有二、三十丈宽,雨后的河水透着浑浊。
波涛对岸,似有小船缓缓摇来。
&esp;&esp;无咎没作多想,径自坐在石头上歇息,并扯着领口图个凉快,不忘好奇道:“两位小妹妹,怎么称呼呀……”
&esp;&esp;两个孩子没敢应声,面面相觑,彼此的眼光游离了片刻,其中个头稍高些的撩起脏兮兮的发梢,一双黑眼忽闪着,怯怯道:“回先生的话,我叫杏儿、她叫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