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杜若蘅愧疚心情愈甚，下意识给他微微欠身致歉：“哪里。

都是我的错。”

&esp;&esp;康宸也跟着给她弯身，比她语气更诚挚：“哪里。

是我考虑不周太心急。”

&esp;&esp;杜若蘅接着鞠躬：“不。

是我太不争气了。”

&esp;&esp;康宸干脆四十五度躬腰：“不。

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esp;&esp;两人此起彼伏这般客套，一直到顶楼电梯门缓缓打开才为止。

除了当事人基本没人知道这个过程，事后连苏裘也不知晓。

只除了坐在监控室里本来昏昏欲睡的保安，在摄像头里看到这一幕时瞬间清醒，并且差点没被惊掉了下巴。

&esp;&esp;

&esp;&esp;周晏持在打完高尔夫球的

&esp;&esp;、

&esp;&esp;周晏持对康宸的印象全是负面。

尽管他性情傲慢专断，但很少对人全部予以否定。

唯独康宸令他百般不顺眼。

&esp;&esp;他比周晏持年轻两岁，因为自小的生活经历而城府深厚。

在康家那种家庭成长出来的人，不是太懦弱，就是心思足够缜密。

康宸在三年前能哄得祖父最后改遗嘱，将遗产全数转移给他，这样的人无疑属于后一种。

而他在远珩换届选举中又成功胁迫康在成帮他进入董事会，此外还把兄长踢出国外，这个人的手段远远比他表面看起来更婉转玲珑。

&esp;&esp;周晏持在远珩执掌多年，因为总是一手把持最后决断而让董事会形同虚设，早已引起诸多董事背地不满。

康宸的出现就像是一泓清泉，他在例会上的发言往往敏锐周到，处事也妥帖，最重要的是肯听取他人意见。

单是这最后一点，就已经让许多董事会成员感激涕零，巴不得他立刻取代周晏持坐在例会的主席位置上。

&esp;&esp;几个月之后再次董事会换届选举，周晏持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那群墙头草们在打什么主意。

&esp;&esp;但让他最在意的不是这些。

康宸每次所流露出的幸福感才真切让周晏持如鲠在喉。

前两个月几个董事在一家私人会馆聚餐，临别的时候康宸走在最后，问服务生额外打包了一份黑森林的甜品。

其他人没有多加在意，唯独周晏持知道他的目的。

他也曾做过同样的事，在他和杜若蘅的相处还算和睦的时候，每次路过这家会馆，他也总会记得买一份相同的甜品带回家。

&esp;&esp;如果说周晏持没有产生过“你拥有的一切都曾是我的”

想法，那必定是假话。

&esp;&esp;他甚至妒忌死了康宸。

&esp;&esp;沈初差不多每回碰见他都要问一句是否后悔，周晏持从未给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