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婆婆。”

听到称呼，程吉就知道了对面是谁，她问，“有什么事？”

&esp;&esp;李婆婆语带哽咽：“程吉小姐，老夫人快不行了，你今天能来一趟吗？从昨晚她就念你的名字，我怕打扰你休息，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esp;&esp;是怕打扰她，还是外公不允许联系她？程吉第一反应是要拒绝，可是话到喉咙就卡住，让她的声音也有些不自然，像是难过。

&esp;&esp;“好，我今天去。”

&esp;&esp;挂断通话，程吉打电话给米娉请一天假，应付掉米娉对她所说的“一位亲人”

的追问，返回地铁站，一路浑浑噩噩什么也没有想。

回到家，她坐在最让她觉得安全的沙发里，靠着她喜欢的挂毯，手里握着手机，茫茫然又发起了呆。

&esp;&esp;手机突然又响了，程吉吓了一跳，心里微微恐惧，低头一看才松口气，接起来：“喂，宋经理。”

&esp;&esp;“程经理。”

宋思涵说，“华跃的吸尘器要出新系列了，是二月的主推产品。

你们公司做个小型活动策划试试，这次要占地面积小一点，参与度更高一点。

方案出了先发到我邮箱，我帮你们看看，怎么样？”

&esp;&esp;“好。”

程吉答应，“我尽快做好方案发给您。”

&esp;&esp;“嗯，不耽误你时间了。”

宋思涵说。

&esp;&esp;程吉礼貌地等她先挂电话，等了两三秒，电话里传来一声有点犹豫的询问：“程吉，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esp;&esp;程吉愣住，半晌没有说话。

&esp;&esp;“程吉？你怎么了？”

宋思涵又问。

&esp;&esp;我……程吉做出口型，没能发出声音，她的眼眶慢慢发热。

刚才看到来电显示不是来自外婆，她松了口气，心想幸好不是报丧电话，她还来得及。

那时她才确定她想要去见外婆最后一面。

而看清楚那三个字是“宋思涵”

，她一颗心都放松了。

过了五年，她竟然还是本能地相信着宋思涵，以至于在说话时很不专业地带上了情绪，被宋思涵觉察出不对。

&esp;&esp;“我外婆病重了。”

&esp;&esp;那边停顿两秒：“你在哪里？”

&esp;&esp;“我还在京州。”

&esp;&esp;宋思涵：“你外婆在哪个城市，现在要赶过去吗？有没有困难？”

&esp;&esp;程吉不由自主地说了地名，立刻就反应过来，她稳住了声音：“我现在订机票，没有困难，您忙您的不用挂心。”

&esp;&esp;“我陪你去吧。”

宋思涵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