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韩秋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二十年前，李儒风明面上在邺城的一家学塾里做教书先生，背地里却在邺城成立天机不可说，一直在秘密收集某些线索，他那时候的面相，便是二十来岁。”

&esp;&esp;李澄晞脑子里嗡的一声，不是亲生的

&esp;&esp;但凡一个人有点脑子，也不会信“废柴六皇子是李儒风的同门师弟”

这样的鬼话，韩秋思身为何处相思的门主，当然也不信。

&esp;&esp;她认为李澄晞有意给李儒风开脱，三观不正，当即和李澄晞舌战三百回合，两人吵得天昏地暗，天花板簌簌往下掉灰，姜丞相才慢吞吞站起身来。

&esp;&esp;姜老爷子在大胤朝堂叱咤风云多年，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位高权重的做派，如果有什么人能逼他放下派头，重拾话痨的一面，恐怕大胤朝就只有一个李儒风了。

&esp;&esp;此时姜丞相都站起来了，两人不是李儒风，只好都闭上嘴，彼此转为眼神厮杀。

&esp;&esp;“李儒风原本就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而六殿下则是心存善念的年轻猎手，被狐狸伪装出的外表迷惑也不足为奇。”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李澄晞觉得姜相说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他说的不怎么贴切，李儒风不是狐狸，是禽兽。

&esp;&esp;姜丞相继续道：“六殿下也许不知，当年如妃一案，天机不可说牵扯甚多。”

&esp;&esp;李澄晞笑了一下，原本想说，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李儒风那会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一偏头，撞见了姜丞相意味深长的眼神，才猛然想起他之前说的话——二十年前，李儒风就已经在邺城成立了天机不可说。

&esp;&esp;他这才明白，姜丞相引他过来，不是要说李儒风是个不老不死的妖怪，也不是要责难他对李儒风不杀反救……而是要彻底离间他和李儒风。

&esp;&esp;而他，而他……

&esp;&esp;李澄晞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他的声调干涩模糊，发声的刹那，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esp;&esp;“姜相，口说无凭。”

&esp;&esp;话一出口，李澄晞就有些后悔。

&esp;&esp;姜丞相既然提到了这件事，就必定是掌握了一些能够说服他的证据。

他现在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下去，事情无疑也会发展到对方想要的结果上去。

&esp;&esp;姜丞相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李澄晞几乎有些慌张地阻断了他的话语。

&esp;&esp;“二十年前的事情，若非处心积虑，不可能还留有证据。

姜相和李儒风是死对头不假，可李儒风在朝中得势，也不过就是近几年的事情，姜相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十几年抓住李儒风的把柄。

若是姜相现在能拿出二十年前的证据，只能说明，当年的事情，你也有所牵扯。”

&esp;&esp;韩秋思闻言，一拍案站起身来，怒道：“李澄晞！

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esp;&esp;“放肆，胆敢对六殿下无礼，你现在退去外头等候论罪！”

&esp;&esp;韩秋思瞥了李澄晞一眼，愤怒地出了包间。

&esp;&esp;门刚一扣上，姜丞相便叹了口气，道：“六殿下，你说得不错。

当年皇上下旨将如妃打入冷宫前，曾让老朽去捉拿方渊，因此如妃的事情，老朽也知晓一二。”

&esp;&esp;李澄晞心中莫名烦躁：扯来扯去的，他心中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这又关方渊什么事？

&esp;&esp;“实不相瞒，如妃出身江湖，从一开始接近皇上，就令我们一帮老臣身为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