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上他少有计较，重大事宜杜若蘅从未真正说动过周晏持。

比如结婚，比如替一些公司元老求情。

他可能当时会顺应她的心愿，但到头来总是会遂了周晏持的意思。

杜若蘅唯一做得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离婚，她那时跟他彻底摊牌，周晏持大概十年来都未看到过她那样激烈的一面，仿佛他敢不离婚她就能杀了他的架势。

不管怎么说他大概还想留着命看女儿长大，这终于使得他勉强同意。

如今坐在沙发上的周晏持穿着一件薄薄毛衣，因为瘦了一些而略微显得松垮垮。

搭着里面一副匀称骨架，手指骨骼修长有力，面孔英俊平稳。

杜若蘅在离婚后难得这么仔细地看他一次，她在心底评价，风韵犹存的老男人。

少有人抗拒得了这等美色。

因与生俱来的傲慢而更加性感，能令人飞蛾扑火。

她冷着声音说：&ldo;不必。

&rdo;两个字周晏持就懂得。

他的手指在膝上敲了两下，说：&ldo;我向幼儿园老师请了明天的假，周缇缇原定明天要去金度买衣服，司机到时候会陪着你们过去，我回避。

&rdo;杜若蘅被气笑：&ldo;你就非要这么讲话是不是？&rdo;&ldo;不是你巴不得想让我离你十万八千里远的？&rdo;杜若蘅瞪着他，脸颊鼓得就像一只小河豚。

两人眼看又要展开新一轮争吵，管家在这个时候默不作声上前，收走了茶几上见空的碗。

隔了一会儿，周晏持的口气缓下来：&ldo;缇缇的性格很像你。

&rdo;杜若蘅说：&ldo;你是想说她也像我一样，脾气差，小心眼，冷血无情，患得患失是吧？周晏持你可真无耻啊，连这种话你都能用来形容你亲生女儿。

&rdo;周晏持难得有失语的时候。

再开口时语气愈发软：&ldo;我那时候是一时气话，你如果还在介意，我向你道歉。

&rdo;&ldo;怎么能是气话呢，你那时候分明就像是怀恨已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才对嘛。

&rdo;周晏持终于受不了，他看向她，语气接近恳求：&ldo;蘅蘅。

&rdo;杜若蘅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安静下来，冷冷地看着他。

周晏持说：&ldo;我是指缇缇表面乖巧，但实际性格倔强，很有主见。

&rdo;&ldo;你何不直接说我是阳奉阴违。

&rdo;这对话没法再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