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朝夕听着听着，忽然抬头，看着父亲的侧脸。

&esp;&esp;他两鬓有一点点白发，神情认真专注，正用通俗易懂的语言，一点点为她推开数学世界的大门

&esp;&esp;多久没有这样的时光了？

&esp;&esp;林朝夕也不记得了。

&esp;&esp;但她由衷感谢能重回过去的机会，让一切早已遗忘的美妙回忆都再度清晰。

&esp;&esp;夜风舒徐，老林讲了很久，比起霍华德教授和裴之面向公众的短暂科普讲座，老林的讲法甚至更加深入浅出。

他完全是信手拈来，也更针对她所不理解的内容。

每一个概念，每一个术语，被他解释起来，逐渐剥去艰涩的外衣，而变得清晰明了。

&esp;&esp;在老林解释过后，她能逐渐看清距离究竟有多远。

&esp;&esp;林朝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老林是不是在这个问题中也浸淫许久，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esp;&esp;“感觉怎么样？”

老林最后问。

&esp;&esp;“还是很难。”

林朝夕诚恳回答。

&esp;&esp;“当然难了。”

老林不由得笑了起来，眼角皱纹分外明显，“千禧难题嘛，凡人都能懂数学家的优越感哪里来？”

&esp;&esp;林朝夕：“……”

&esp;&esp;“放轻松点嘛。”

老林说，“人生那么漫长，喜欢的东西，都可以且行且追求，别把自己逼太紧了。”

&esp;&esp;“您昨天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esp;&esp;“毕竟昨天没瞬间把裴之那个题解出来，底气不足。”

老林理直气壮。

&esp;&esp;“啊？”

林朝夕茫然地看着老林：

&esp;&esp;“别把自己逼太紧，做不出来，你还有爸爸。”

老林眨了眨眼，讳莫如深。

&esp;&esp;林朝夕品了品这句话，突然瞪大眼看老林。

&esp;&esp;“老林同志你不能这样！”

&esp;&esp;老林说着就要拿笔：“我把答案写给你？”

&esp;&esp;“您这是知识世界的糖衣炮弹，拿开拿开，别诱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