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溯也在看她，孩子仰起头时，阳光直直地照在她的眼睛上，方溯看见，她以为是黑色的眼睛，其实是深蓝色的。

&esp;&esp;齐人，至少是这九州的齐人，都没有这样的眼睛。

&esp;&esp;这孩子有问题。

&esp;&esp;可这眼睛过于漂亮，简直像是话本中海里的鲛人。

&esp;&esp;“你不是齐人？”

&esp;&esp;月明道:“不知。”

&esp;&esp;方溯盯着月明，道：“你知道骗本候什么下场吗？”

&esp;&esp;“不知道。”

&esp;&esp;“凌迟处死，”

方溯道：“可让人受三千刀而不死。”

&esp;&esp;月明缩瑟了一下，道：“我确实没骗你，”

她想了想，又说：“美人姐姐。”

&esp;&esp;方溯撩开车帘，道：“上去吧。”

&esp;&esp;月明：“……”

&esp;&esp;她虽然不聪明，但也看得出来，方溯真的很喜欢别人夸她好看。

&esp;&esp;虽然好看也是真的。

&esp;&esp;月明乖乖地呆在马车上，方溯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虽说方溯只是让她磨了个墨。

&esp;&esp;方溯的字相当漂亮，和她的人一样，修长锐利，满腔风流。

&esp;&esp;月明知道不该看的不看，当下低下头去，认真磨墨。

&esp;&esp;方溯又岂看不见月明的小动作？只不过这孩子的举动不算精明外露，但十分有眼色，又会说话，让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