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听了，更加感觉怪异，但也不好说什么，反正考得好与不好，高中三年里最重要的一件事现在已尘埃落定。

到学校交志愿表那天，祁善才见到周瓒。

他约她回家的路上去老太婆的甜品店吃东西。

&ldo;老太婆的甜品店&rdo;没有正经的招牌，开在学校到他们家的必经之路上，只有小小的一个门面和三张矮桌，周围不是汽修店就是洗车的，环境实在不怎么样。

甜品店终日只有一个老太婆在经营，五年前周瓒都觉得她老得快走不动了，如今她还颤颤巍巍地每日照常开店。

听说老太婆是孤寡老人，脾气不太好，周瓒常说，恐怕买一百碗甜品也换不来她一个笑容。

可因为祁善喜欢这家店的桂花红豆沙，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光顾一次。

周瓒坐在他最不喜欢的那个门口的位置，身体有一半暴露在太阳下。

小凳子很矮，他只能蜷着腿，还要忍受一旁的梧桐树不时落叶的隐患。

但他今天没有抱怨不休，老太婆一如既往的冷脸也被他忽略了。

祁善默默将自己的那碗红豆沙喝了大半，用缺了口的勺子搅着剩余的部分，开口问道：&ldo;听说你第一志愿填了g大的经管学院，嘉楠阿姨很高兴的样子。

&rdo;&ldo;高兴就好。

&rdo;周瓒的红豆沙基本没动，却张罗着给祁善再添了一碗。

&ldo;不用了。

&rdo;祁善摆手道。

周瓒不管她的推辞，自作主张地从老太婆那里又捧回一碗红豆沙，放到祁善面前，说：&ldo;既然高兴，不吃白不吃……就当替我庆祝！

&rdo;&ldo;庆祝什么？&rdo;祁善一头雾水，就算他对志愿表上的目标信心十足，也还没到庆祝的时候。

而且这实在有违周瓒的风格。

&ldo;你快吃！

&rdo;周瓒催促。

他把手掌搁在膝盖中间，对犹豫着的祁善说道，&ldo;我爸妈今早上正式离婚了，终于！

难为他们熬到我填完志愿，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这是好事，大家都解脱了，包括我。

&rdo;祁善慢慢放下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