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要去交作业了。

&rdo;祁善克制地提醒道，&ldo;王老师说过，谁不交作业的话……&rdo;&ldo;你去交就好了，用不着管我！

&rdo;朱燕婷生硬地打断了祁善。

祁善莫名其妙，她凭什么对自己充满敌意！

莫非她的微笑和善意只属于某一个人？&ldo;不写作业是你的自由，但是收作业是我的职责，请你不要为难我！

&rdo;祁善面色如常，口气却冷淡了下去。

她不是个坏脾气的人，然而这不代表她愿意让人任意施加冷眼。

有人拍了一下祁善的胳膊，是周瓒。

他低声劝祁善：&ldo;你别管了，收多少就交多少不行吗？&rdo;他也坐不住了。

这还是他们大半个月来第一次对话，为的就是在她面前充当朱燕婷的&ldo;守护天使&rdo;？祁善胸口像被人隔着枕头擂了一拳，疼痛沉闷而缓慢，嘴里涌起了胆汁的苦味。

她用自己都陌生的颤抖尖声问道：&ldo;为什么要因为她一个人不交作业，让老师扣我们全班的课堂分，还要害我去替她挨骂？&rdo;‐‐&ldo;就是！

&rdo;‐‐&ldo;还嫌iss王对我们班骂得不够？&rdo;周围有同学附和祁善，大多数人都看朱燕婷不顺眼，而祁善的尽职尽责大家看在眼里。

仿佛&ldo;千夫所指&rdo;的朱燕婷忽然站了起来，她用力从课桌里抽出书包，把里面一叠废纸似的东西扔向祁善，说话也带着浓浓的哭腔：&ldo;我的作业在这里，你拿去吧！

&rdo;祁善毫无防备，那些废纸有几张落在她胸口和脸上，大部分散落四下。

她捞起其中一张，发现那是英语作业本的部分残片。

朱燕婷对愣着的祁善歇斯底里地喊道：&ldo;这下你满意了？你们都满意了？&rdo;她的人也随之痛哭起来。

祁善仓皇回头，发现郭志勋低下了头，而张航一脸得意地冲她笑。

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只怪她太蠢，一开始她就发现朱燕婷的情绪不太对劲，眼角也有些发红，可她为什么没有往深处想呢？是疏忽，还是她根本不愿站在朱燕婷的角度思考问题？祁善不由自主地去看周瓒。

周瓒正皱着眉对朱燕婷说：&ldo;有什么好哭的，你这样只会让欺负你的人更得意。

&rdo;&ldo;你觉得我&lso;又&rso;欺负了她一次？&rdo;祁善怅然道。

周瓒这才回头，&ldo;我说你了吗？你那么尽职，谁不夸你好……连名字里也有个&lso;善&rso;字，应该很善良才是！

&rdo;祁善强忍着喉咙紧缩的异样，她怎么哭不出来呢？总是像个木头人，连眼泪都没有，那么没用！

当然，欺负别人的那个人不需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