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笙有些慌，“皇后，我现在是个常人，大晚上的出现在您的寝宫，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esp;&esp;林后道：“他不会久待，你就待在此处。”

&esp;&esp;安顿好虞笙，林后披上一件狐裘，走到殿门口，皇帝的龙辇正好停下。

林后向他躬身行礼：“皇上。”

&esp;&esp;皇帝快步走到林后跟前，表情阴沉得可怕。

林后对他这副模样早已习以为常，漠然道：“皇上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esp;&esp;让林后意外的是，皇帝并未和往常一样对他冷嘲热讽。

他凝视着林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林清玦，我们的湛儿……没了。”

&esp;&esp;短暂的沉默后，林后镇定道：“皇上就算要折磨我，也不能拿湛儿开玩笑。”

&esp;&esp;“朕没有。”

皇帝的声音嘶哑而疲惫，“浔阳刁民叛乱，占领了刺史府，将浔阳刺史就地绞杀。

湛儿带着亲兵平叛，但却寡不敌众……”

&esp;&esp;林后望着皇帝，表情一点点地崩塌，眼里满是恐惧，他竭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可声音已经变得，“李枼，你在骗我。”

&esp;&esp;皇帝闭了闭眼，没有再对他说什么，转身上了龙辇，对一旁的太监道：“宣丞相，兵，户，礼三部尚书觐见。”

&esp;&esp;林后知道皇帝没有骗他。

就算他再如何厌恶自己，他和儿子的父子之情不是假的。

所以，他的湛儿是真的……死了。

&esp;&esp;藏在偏殿的虞笙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直到一个太监匆匆走了进来，道：“虞二公子快随奴才出宫罢。”

&esp;&esp;“可是，这天还没亮呢。”

&esp;&esp;太监急道：“宫里出了大事，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esp;&esp;“大事？”

虞笙紧张道，“什么大事？皇后呢？”

&esp;&esp;“皇后已经无暇再照料您了，您别问了，赶紧出宫罢。”

&esp;&esp;太监的表现不像是作假，虞笙赶忙穿好衣服跟着他出了宫。

宫外虞府的马车还等着，他刚上马车，就听见宫里传来一声声浑厚深远的钟声：“当——当——当——”

&esp;&esp;虞笙睁大眼睛，数着钟声的响数，一共十八声——这是谁走了？

&esp;&esp;他的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

&esp;&esp;次日一早，大皇子李湛的在浔阳被起义叛军杀害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相传，叛军占领了浔阳城后将大皇子的尸体吊于城头，以示对皇权的羞辱。

&esp;&esp;叛军的头目原是一个屠夫，去年闹饥荒时为了填饱肚子去做了山贼。

南方连年灾害，来投靠他的人越来越多，山贼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