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喝了。”

他伸出手，挡在她的杯口。

&esp;&esp;千溪推开他的手，固执地把一大杯喝到见底，向下倒了倒以示喝尽：“干嘛又来帮我决定喝不喝酒。”

&esp;&esp;“你们这些人做的决定，为什么都看起来这么正确呢？分手以后会过得更好，少喝酒保持健康，不要背着家里交男友，因为通常都会被抛弃……最讨厌你们这些，做决定永远正确的人了。”

她挑眉指了指他的杯子，“你不喝吗？你不喝我喝啦。”

&esp;&esp;他握着杯耳不放手：“想听道歉吗？”

&esp;&esp;“不想。”

她答得飞快，“我很擅长看开的。

喜欢你的时候会忍不住出现在你面前，不喜欢的时候就像你一样，摆一张臭脸就行啦。”

&esp;&esp;千溪起来拍了几张德币给吧台，要了几杯黑啤：“你不想喝的话，我去找别人喝咯？”

&esp;&esp;他捉住她的手，终于抬眸：“那现在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esp;&esp;千溪侧退一步，眼里有种失去耐心的气恼，隐忍到无法隐忍，借着酒劲俯下身，亲上他的唇。

浑浊的酒气和求而不得的戾气酿在一块儿，连亲吻都是暴戾的滋味，通通分享给他。

她手上满溢的啤酒泡沫随着俯身的动作泼出来，浸湿他的衬衣胸口。

&esp;&esp;球赛的解说声，人们的欢呼声，酒吧里的音乐和无数碰杯的声音，都像泡沫，在耳边一个个爆裂。

她眼眶红红的，心想要赶紧、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esp;&esp;chapter32

&esp;&esp;千溪跟着转播团队的人先回了酒店。

&esp;&esp;回去的出租车上，喝高的几个女生唱起歌来。

&esp;&esp;“你是我梦里陌生熟悉与众不同

&esp;&esp;你是我梦里幻想现实不灭星空

&esp;&esp;眼睛彩色是你黑白是你

&esp;&esp;低落欢欣有始不见终……”

&esp;&esp;异国他乡的街头，市中心酒吧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河水泛着粼光，和翻江倒海的胃一起，跟着高低不稳的歌声起起伏伏。

&esp;&esp;“你是我梦里孤寂热闹来去匆匆

&esp;&esp;你是我梦里虚妄真实午夜霓虹

&esp;&esp;胃里苍凉是你炙热是你……”

&esp;&esp;空气里都是躁动不安的酒精味，像在做梦。

&esp;&esp;她把通讯记录的第一项删除，深吸一口气。

&esp;&esp;他说他会走到她面前，可是她已经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了，结局却还是没有什么不同。

想起他曾经笑着问她，“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不喜欢你？”

&esp;&esp;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