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向边庭刚才挺困的，现在精神抖擞得都能下楼跑个几圈。

他原以为今天要彻夜难眠了，没想到闻着贺宣身上的味道，倒也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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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实际情况倒也确实是贺宣说的那样，毕竟昨晚是他睡在向边庭这的，还算不上他把小孩儿拐回家。

&esp;&esp;他的回答其实挺严谨的，但在外人听来就有那么点孔雀开屏臭嘚瑟的意味。

&esp;&esp;所以李云牧深感此人脸皮厚度不同于往日。

&esp;&esp;以前没见过贺老板这样，挺新鲜的。

&esp;&esp;“所以真是那人啊？”

李云牧还挺意外的，“怎么个情况？前儿不还是明恋对象么，怎么今儿……‘明恋’那俩字是去掉了？”

&esp;&esp;贺宣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esp;&esp;向边庭现在是他男朋友这件事其他人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恩爱没什么好秀的，说句粗的，他喜欢谁，跟谁谈恋爱，跟外人有屁个关系。

&esp;&esp;他刚才那么问向边庭，主要是想知道向边庭的态度——

&esp;&esp;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他认知清晰吗，能正视吗，有勇气让外人知道吗。

&esp;&esp;他想要向边庭一个确定的态度，不希望他稀里糊涂的。

&esp;&esp;贺宣举着手机坐到了床边，抬手抓了抓向边庭的头发，问电话那头的李云牧：“打我电话干什么？”

&esp;&esp;“我刚坐诊，碰着宁远了，他眼睛伤了你知不知道啊？”

&esp;&esp;贺宣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esp;&esp;“就猜你不知道，他妈带着来的，眼睛上边儿摔破皮了，缝了两针，不过没伤到眼睛。”

&esp;&esp;“确定没伤到眼睛？”

&esp;&esp;“确定。”

&esp;&esp;李云牧是眼科大夫，动的都是大手术，这种缝合外伤的小手术用不着他操刀，他在走廊碰上宁远和他妈的时候，宁远已经缝好伤口了，眼睛上盖了一块小纱布，把他吓了一跳。

他那伤口离眼睛实在是近，纱布只能将伤口连着眼睛一块包上了，李云牧当时还以为他是伤了眼睛。

&esp;&esp;“我问过给他动手术的大夫了，伤得不严重，皮外伤，眼睛没问题，就是以后可能会留疤。”

李云牧嘶了一声，“他妈说是踢足球磕的，这孩子怎么大早上的去踢足球啊？”

&esp;&esp;“他睁眼就是足球，没事干就是足球。”

贺宣很轻地叹了口气，“现在人还在医院吗？”

&esp;&esp;“缝完针就走了。”

李云牧边说边往诊室走，“估计你不知道，跟你说一声，行了，我忙去了，挂了啊。”

&esp;&esp;“怎么了？”

向边庭一听到足球就猜到这通电话应该跟宁远有关，“宁远出什么事了吗？”

&esp;&esp;贺宣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他的名字？”

&esp;&esp;向边庭点点头：“他跟我说过。”

&esp;&esp;“踢球摔了，脸上磕破了，缝了两针。”

&esp;&esp;“磕着眼睛了吗？”

&esp;&esp;“眼睛上边。”

贺宣说着拨通了宁远妈妈的电话，“我给他妈打个电话。”

&esp;&esp;“嗯。”

&esp;&esp;宁远每天起得都很早，去咖啡店上班前都会去小区附近的一个小足球场踢会儿球，很久以前就养成的习惯，他在那边还有球友，有人的时候就一块踢，没人就一个人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