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教生涯总是会遇到这样自暴自弃的学生，想拉一把都无从下手。

九班班主任刘尧看了一眼教室后排那几个闹腾的差生，暗自摇头叹气，收起了教案。

&esp;&esp;周五放学，屈大壮几个人约着去网吧开黑。

&esp;&esp;骆冰从隔壁教室窜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让哥啊？”

&esp;&esp;屈大壮骂他：“找什么找，让哥最讨厌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你上赶着挨揍呢？”

&esp;&esp;骆冰讪讪：“他一周没来学校，我担心嘛。”

&esp;&esp;屈大壮不甚在意：“又不是头一回。

你话怎么这么多，开黑不带你啊！”

&esp;&esp;几个人打打闹闹往外走，一出教室后门，看到扎马尾的少女背着书包安静站在那里，一看见他们，湿漉漉的眼睛立刻弯出一个笑来。

&esp;&esp;屈大壮吓了一跳，用手肘拐刘海洋：“她要干啥？”

&esp;&esp;刘海洋迟疑着说：“是来找让哥的吧？”

&esp;&esp;果然，就看见少女递上来一张笔记本纸，上面写着：我想找一下季让。

&esp;&esp;屈大壮神情复杂：“我不会手语啊。”

转念一想，“让哥应该也不会啊，平时咋跟她交流的？”

&esp;&esp;刘海洋：“让哥全靠吼吧。”

&esp;&esp;他拿出手机，打字给戚映看：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

&esp;&esp;笑话，学校里想找季让的女生多了去了，难道个个来问，个个都说吗？怕不是要被让哥打死。

&esp;&esp;几个少年推搡着快步往楼道口走，戚映愣了愣，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esp;&esp;一路跟在他们身后，跟出了校门。

&esp;&esp;屈大壮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卧槽她还跟着，她要干嘛啊！”

&esp;&esp;一直跟到网吧门口，骆冰捅捅刘海洋：“你不是说让哥对她不一样吗？要是让哥知道我们把她带进了网吧，会不会生气啊？”

&esp;&esp;几个人一听，是这个道理，也不敢往里走了。

&esp;&esp;戚映终于追上他们，小跑了一路有些喘，脸颊红扑扑的，乖乖抿着唇角，一脸期望地看着他们。

&esp;&esp;这眼神谁顶得住？

&esp;&esp;屈大壮第一个投降：“算了算了，让她去看看也没什么，让哥给不给她开门还不一定呢。”

&esp;&esp;他把季让家的地址打在备忘录里给戚映看。

&esp;&esp;戚映拿手机拍了张照，朝几个人无声说：“谢谢。”

&esp;&esp;……

&esp;&esp;季让住在靠近郊区的一个新楼盘。

&esp;&esp;前两年刚交房的大户型，适合三世同堂居住。

海城近几年房价跟坐了火箭一样狂飙，买这套完全不适合他的大房子时，季让眼睛都没眨一下。

&esp;&esp;当时季伟彦也没有阻止他，只是说：喜欢就买。

&esp;&esp;还派人帮他置办了家具。

&esp;&esp;距离学校有点远，要转两趟公交车才能到。

&esp;&esp;戚映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飘着小雨。

&esp;&esp;季让住在八栋二单元，距离小区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戚映填了拜访登记，手指搭在眉骨上，一路小跑进去。

&esp;&esp;按照门牌号找到季让的家，厚重的防盗门在走廊白炽灯下泛出冰冷的光，她把头发和衣服上的雨水掸了掸，按响了门铃。

&esp;&esp;按了三次，等了五分钟，没有人来开门。

&esp;&esp;戚映搓搓手臂上因为冷而泛起的细小的鸡皮疙瘩，想了想，在门口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