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抱住膝头，坐在地毯上，眼睛盯在电视剧中，却留心听着他整理完垃圾，洗了手，回到沙发坐下。

&esp;&esp;梁明轩似有若无地，打量她有三分钟，才温柔的说，“心情有好一点？”

&esp;&esp;他一问，卓楚悦潸然泪下，“对不起。”

&esp;&esp;“我说过，不用向我道歉。”

&esp;&esp;她扭身去，合拢他的双手，脸埋在他宽大的手里，眼泪流在他掌心。

&esp;&esp;梁明轩啼笑皆非，“这个姿势太奇怪了，快起来。”

&esp;&esp;卓楚悦抬起头。

&esp;&esp;“来——”

他握住她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

&esp;&esp;她窝进梁明轩的怀抱，干净宽阔，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

&esp;&esp;“往后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来承担。”

他说，“我怕压垮你，我怕我会失去你。”

&esp;&esp;卓楚悦闻着他脖子上沐浴露的香味，无比安心。

&esp;&esp;她不吭声，梁明轩怀疑，“我是不是又说太多了？”

&esp;&esp;

&esp;&esp;“不会，我习惯了。”

她抽来纸巾擤鼻涕。

&esp;&esp;‘习惯’是一个很容易叫人追溯起过去的词。

他说，“从前很少见你哭，长大变成爱哭鬼了。”

&esp;&esp;“因为长大了，从前是不知者无畏。”

&esp;&esp;她这一言蔽之，梁明轩听进心思中，缓缓点头。

&esp;&esp;卓楚悦从他怀里下去，又坐在茶几前，倒水来喝，却见他仍然出神，不由得问，“你在想什么？”

&esp;&esp;他直言不讳的感慨，“尽管我不太愿意承认，时间这个东西改变我很多，但确实，我已没有年轻时，那么心狠，包括对待我的家人。”

&esp;&esp;“你心狠？为什么我从来感觉不到？”

&esp;&esp;“最早认识你的时候，你对我来说，嗯，不重要。”

梁明轩笑着说，“谁会认真去要求朋友的孩子，谁会把一个时常给自己找麻烦的孩子，放在心上呢？”

&esp;&esp;她回想一下，最开始，梁明轩待她是既有礼貌，又有耐心，的确，还有一点距离感。

&esp;&esp;卓楚悦真诚地说，“可你的外表，依然和以前一样，保养得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