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晚上徐井年就将薄一昭的话转告给了徐酒岁。

&esp;&esp;当时徐酒岁正在细化《蜕佛》的最后一点细节，听了徐井年的话，放下手中的铅笔，扫了一眼设计图里佛祖半睁半敛的慈悲之眼，没说话。

&esp;&esp;徐井年还在感慨说，薄老师居然主动约你去补课，这他妈四舍五入约你去民政局领证啊！

&esp;&esp;“……”

&esp;&esp;领证？

&esp;&esp;事出反常必有妖，鸿门宴听过不，小伙子？

&esp;&esp;徐酒岁冷笑一声，心想也行吧，老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逃避也不是问题，她不是一早就做好准备了么，亲一下就死，破罐子破摔。

&esp;&esp;大不了把人摁住了啃一口，他还能跳起来把她从窗户扔出去不成？

&esp;&esp;薄一昭，你自找的啊。

&esp;&esp;打定了注意，徐酒岁从画架前面站起来，将之前从姜宵那边搞来的英语试卷翻出来写了，听力部分没有原来的录音就选看上去靠谱的答案随便勾，笔试部分……

&esp;&esp;毕业了几年的狗大学生写高三英语试卷，磕巴起来那叫个真情实感，都不用演戏。

&esp;&esp;写完了卷子，二战表白

&esp;&esp;徐酒岁站在玄关脱了拖鞋，只穿袜子迈着猫一样的步子轻手轻脚走进薄一昭家里，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经过沙发的时候还顺手颇为怀念地摸了把：好久不见。

&esp;&esp;怀念当年，那时候她还能昂首挺胸走进这间屋子。

&esp;&esp;屋子里还是暗色主色调的禁欲系，只是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放了个艳红色烟灰缸，成为了整个客厅格格不入的一抹艳丽色彩。

&esp;&esp;隔着袜子从沙发前那柔软的仿真皮毛上踩过，脚心微瘙痒。

&esp;&esp;“穿鞋。”

&esp;&esp;身后的低沉的男声响起。

&esp;&esp;“不。”

&esp;&esp;徐酒岁撩了撩头发，说到格格不入，这个客厅里怕不是还有个大型摆件也是这个格格不入的画风呢——

&esp;&esp;这个大型摆件就是她。

&esp;&esp;呵。

&esp;&esp;眼笑得微弯起，她转身带着笑放松地问还站在玄关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老师，我坐哪？”

&esp;&esp;薄一昭看了她一眼，看她一脸收放自如……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怎么，不躲了？”

&esp;&esp;徐酒岁目光闪烁了下，唇角边的笑容稍微收敛也没有完全垮掉，她停顿了下，明知故问：“我躲谁了？”

&esp;&esp;听到她上翘的尾音，薄一昭又不想跟她胡搅蛮缠下去了，唇角一弯露出个像是嘲讽的笑容。

&esp;&esp;指了指徐酒岁身后的书桌——就是当年徐井年曾经坐在那里写过卷子的那张桌子，那里有一把椅子，他说：“坐那。”

&esp;&esp;徐酒岁看了眼那把椅子，那是桌边唯一的椅子。

&esp;&esp;“那里就一把椅子。”

&esp;&esp;“你有几个屁股？”

&esp;&esp;他淡淡扫了她一眼，像是等着看她又想发表什么作妖高见。

&esp;&esp;“我坐那，”

徐酒岁撅噘嘴，“老师坐哪？”

&esp;&esp;“你是小学生？写个卷子还要人在旁边看着？”

&esp;&esp;“我不是来写卷子的，”

徐酒岁把英语试卷拿出来，“我是来让老师看看我的毛病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听力和阅读理解总是错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