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她的清白，她的委屈求全成了什么？

&esp;&esp;成了他旁观的好戏吗？

&esp;&esp;即便是拒绝和亲，从头到尾也只是出于政治利益，她的求情和献身不过是一个附送的好处罢了，没有一丝一毫实际的用处。

&esp;&esp;皇兄，原来一直把她玩弄在掌心。

&esp;&esp;他可真是绝情啊。

&esp;&esp;既惊且惧，柔嘉整个人像失了神一般站在那里，直到现在才彻底认清他有多冷漠。

&esp;&esp;身形一个不稳，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盆，铜盆当啷地摔到地上，盆里的水流了一地，一直流到了外间，流到了萧凛的脚边。

&esp;&esp;“里面是有人吗？”

郑太傅盯着那传出动静的帘子，眼神有些警惕。

&esp;&esp;萧凛扯着衣摆错开了一点那脚边的污水，声音平静地道：“无人，朕养了一只猫，刚抱来没多久，性子有些不驯服，大约是它不小心碰倒了水盆，等朕抽了空好好教一教，它就会学乖了。”

&esp;&esp;那帘子静的一动不动，郑太傅才收回了视线，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道：“陛下对和亲之事既然早有定夺，臣也没什么异议，既如此，那臣便先行告退了，陛下也早些休息。”

&esp;&esp;萧凛微微颔首：“张德胜，送一送太傅。”

&esp;&esp;待大门一关上，萧凛稍稍冷下了脸，朝里间走了过去。

&esp;&esp;帘子一拉开，一张失魂落魄的脸映入眼帘，仿佛没了生气一般，眼前人的脸白的有些吓人，眼泪像断了线一般，一滴一滴地砸下来。

&esp;&esp;“哭什么？”

萧凛沉着脸，似乎并未意识到方才的话对她而言是多大的打击。

&esp;&esp;柔嘉缓缓地抬头看向他，只问了一句：“皇兄，如果不掺杂政治利益，我拿了自己去求你，你会不会答应？”

&esp;&esp;萧凛神色冷静，反问了她一句：“你觉得呢？”

&esp;&esp;他到现在眼中都没有一丝怜悯。

&esp;&esp;柔嘉彻底明白了，她在他眼里大约连作为交换都不配，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物罢了。

&esp;&esp;她忽然前所未有的失落，偿还（修）“你很怕我？”

……

&esp;&esp;柔嘉站在门边，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地想后退。

&esp;&esp;然而刚退一步，后背猛地砸在了冰冷的门上，她才忽然清醒过来，她已经无处可退了。

&esp;&esp;她环顾了一圈，大殿里静悄悄的，张德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去了，只有净室内的几个宫女动作轻缓地在备着热水。

&esp;&esp;热腾腾的水汽漂浮在上空，西暖阁的气氛随之一变，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贴在人的衣领上，只觉得浑身都要被水汽浸湿。

&esp;&esp;夜风一吹，被打湿的衣衫贴着后背，又让她浑身一阵阵发冷。

&esp;&esp;萧凛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句：“过来。”

&esp;&esp;这次他的耐心显然不像上次那么好，语气里全然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esp;&esp;柔嘉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被围追堵截戏弄了许久，耗得筋疲力尽，再等着洗净送上他的餐桌，供他慢慢享用。

&esp;&esp;事到如今，柔嘉避无可避，只能忍住了眼泪，当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面无表情地抬着腿过去。

&esp;&esp;“替朕宽衣。”

&esp;&esp;等她一走近，萧凛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背，一下子挡住后面所有的灯光，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esp;&esp;柔嘉并不算矮，身材修长，骨肉匀停，但他双臂一展，眼前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柔嘉才忽然觉得自己这点力量和他相比是多么弱小。

&esp;&esp;“没听见吗？”

&esp;&esp;一低头瞥见她像个木头美人一般，萧凛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

&esp;&esp;他的手一碰，那眼中蓄了一泓的泪便滑了下来，顺着白嫩的脸颊一直流到他指尖，烫的他微微酥麻。

&esp;&esp;也愈发勾起了他的破坏欲。

&esp;&esp;乌发，红唇，皮肤比白瓷更加细腻，就好像传说中的精魅一般，整个人纯净又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