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个tree就是个狂热的river吹，也是river最忠诚的骑士。

哪怕是隐匿好几年，也要逮着他这个入侵者好好宣扬一下昔日的威风。

&esp;&esp;是，他想了想，主动退了一步，river的身价的确请不起，所以我才看上了和他画风一脉相承的你。

&esp;&esp;郑然吸着烟的手指顿了顿。

&esp;&esp;半晌后，他含着烟，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说什么玩意呢？

&esp;&esp;我说你的画风和river一脉相承。

段含像是没听出对方隐藏的情绪，继续道，只可惜后期你的画风多了一些□□十年代的日式复古感，和river的金属科幻硬汉画风显得格外突兀，倒是有点狗尾续貂了。

&esp;&esp;郑然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你胆子倒是挺大，想请我当主美，还敢批评我的画风狗尾续貂？

&esp;&esp;段含轻轻一笑，实话实说而已。

&esp;&esp;tree是river的得意弟子，river也是tree最敬重的师父。

如果郑然因为这一句点评而大发脾气，那他也只能说是对方隐藏得太好了。

&esp;&esp;话筒里郑然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雾。

&esp;&esp;你倒也奇怪，没人敢跟我说这些。

郑然轻嗤一笑，我现在就是不如我师父啊，要是能比得上他，你还敢有请我的心？那你是真有钱。

&esp;&esp;段含：

&esp;&esp;不说之前了，就说现在圈里的画师，有几个是真正能画出自己的技巧、画出自己风格的？你说我狗尾续貂，错了。

其实大部分人都在狗尾续貂罢了。

&esp;&esp;郑然今年也二十好几了，然而说话做事却依旧像个愤青，river商稿一单十几万的时候，还在坚持每天做排线练习。

那个kii呢，人体都画不好呢还整天卖屁股！

&esp;&esp;段含：？？？

&esp;&esp;他愣了半天才意识到郑然说的卖屁股是指kii在微博上开车吸粉。

&esp;&esp;你不知道吧？郑然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和人倾诉，胸口的沫子都干成了一团白白的印子，他浑然不觉，继续捏着电话讲得唾沫星子横飞，kii刚入行的时候，靠画漫画出本赚钱，可是他没什么名气、谁会买他的单行本？有个月他穷得泡面都吃不起，是river去扫书店的时候看见他的书放在地上积灰，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于是想方设法地照拂他，给他介绍甲方给他互动吸粉

&esp;&esp;可是kii做了什么？那个小兔崽子，红了以后就开始跟价。

郑然的眼睛都红了，river一单十五万，他也叫价十五万臭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那水平，十五万甲方买个水漂还能听个响呢，买他买个屁股吗？

&esp;&esp;段含：

&esp;&esp;看来屁股这个梗是怎么过不去了。

&esp;&esp;郑然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拉着段含赞美了十五分钟的river，又狠狠地痛批了十五分钟的kii，打到最后自己的手机都快没电，嘟地一声发出警告。

&esp;&esp;哎我充电线呢？郑然意犹未尽，等等我找个充电线继续聊

&esp;&esp;不用了。

&esp;&esp;段含一阵头疼，既然没电了就先去充电吧，我这边不急，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再详谈。

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esp;&esp;不用详了，条件我已经想好了。

郑然道，我要你帮我澄清，还river一个清白。

&esp;&esp;段含：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river那件事到现在过了多久吗？

&esp;&esp;我知道，我是认真的。

&esp;&esp;郑然说，三年差两个月，我数得清清楚楚。

&esp;&esp;段含哑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