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家庄，村子里多数人都姓周，包括因中风而偏瘫的周爱军，和开设食品加工厂的周老板。

&esp;&esp;下午时金旭来过这村子，去了周爱军家，还在食品厂抓到了于涛。

&esp;&esp;时近午夜十二点，周老板一家人都已经入睡，院门忽然被敲响。

&esp;&esp;周老板以为是村里邻居来找他喝酒打牌，户外冷，他裹了老婆的紫红色长款羽绒服出来开门，边开边骂骂咧咧：“大晚上的，谁啊！”

&esp;&esp;门一开，他哑了火，是下午见过的金警官，带着另一位他没见过的年轻公安。

&esp;&esp;“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

金警官开门见山地直奔目标，说，“你司机于涛，平时都帮你开哪辆车？车在哪儿？”

&esp;&esp;于涛当司机，替周老板开的是一辆国产suv。

&esp;&esp;他不是本村人，离得有点远，平时就住在加工厂，车一般就停在加工厂院子里。

&esp;&esp;周老板前面带路，金旭和尚扬后面跟着，三人一路朝加工厂走去。

&esp;&esp;“他下午被你们带走以后，这车也没人动过，”

周老板从出门到现在，

&esp;&esp;刑侦队和技术科的同事接到金旭的通知，很快赶了过来，给周老板和保安做完整笔录，又对那辆suv进行现场取证。

&esp;&esp;他们这些一线公安人，连续加班是常态，半夜从被窝里叫来干活，也都个顶个的精神抖擞。

&esp;&esp;在场所有公安里，只有尚扬格格不入，深感羞愧。

&esp;&esp;他平时每天都要睡满八个小时，这三天加起来睡的还没平时一天多，现在困得上下眼皮打架，灵魂离家出了走。

&esp;&esp;金旭还在向证人问话，问完了保安和周老板，还有两名住在工厂里的工人也被吵醒起来，他们和于涛算是邻居，正好一并问了，看看有无其他线索。

&esp;&esp;别人也都在各忙各的。

&esp;&esp;尚扬硬撑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又冷又困，厚着脸皮，悄悄回到警车上，想稍稍休息片刻，被车里暖气一吹，就这么睡着了。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梦里被绊了一跤，猛然睁开眼，发现周遭的嘈杂声已经停止，车里车外都很安静。

他睡得头晕脑胀，有点搞不清楚情况，把车窗放下来一些，冬夜的冷风呼一下吹得他清醒了。

&esp;&esp;人呢？停在旁边的其他警车呢？车窗外只有黑漆漆的夜，和如泣如诉的寒风。

&esp;&esp;“醒了？”

车里冷不丁响起金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