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哎——是吗?!”达芬奇差点把扣子拽掉,语气有些不稳:“你已经想好了?”
&esp;&esp;“做最坏的打算。”
&esp;&esp;如果真的战败,她被法国人或者罗马人带走,在教皇面前也可以有足够的理由抗婚。
&esp;&esp;在眼下,列奥纳多是她最合适的选择,何况她原本就有些喜欢他。
&esp;&esp;——那种喜欢并不算浓烈而狂热的爱,但至少在其他男性身上都不曾出现过。
&esp;&esp;他聪慧、开朗,而且对许多事情都有开放的认知。
&esp;&esp;更重要的是,对她本人没有各种意味的威胁。
&esp;&esp;他们两人换好了衣服,先后走向了用来搬运东西的暗梯,一个接着一个从高楼上降了下去。
&esp;&esp;克希马就守在楼下,在见到他们两人的时候顾不上解释太多,打开了马车上老式酒桶的盖子示意他们赶紧钻进去。
&esp;&esp;老牛长鸣了一声,开始慢吞吞的往外走。
&esp;&esp;这一路上,都没有任何人对此有什么怀疑。
&esp;&esp;海蒂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
&esp;&esp;洛伦佐的意思是不是,他以主教的身份,已经承认了他们两人的订婚?
&esp;&esp;这个时代没有电脑系统,连婚约都只是口头的契约,却比任何时代都来的郑重而又无可解除。
&esp;&esp;他们颇为狼狈的在城郊换上了另一个马车,两人的身上头发上都沾着酒渍,颇有种发酵的味道。
&esp;&esp;海蒂摘下了发梢的碎葡萄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当时肯吻我的话,也许事情会简单的多。”
&esp;&esp;达芬奇的脸红了起来,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esp;&esp;
&esp;&esp;凯撒坐在会客室里,慢条斯理地喝了半杯葡萄酒。
&esp;&esp;伴随着大门打开,洛伦佐大步走了进来:“下午好,波吉亚先生。”
&esp;&esp;少年抬起头看向他,似笑非笑道:“她已经走了,对吗?”
&esp;&esp;“您似乎性子太急躁了一些。”洛伦佐坐在了他的面前,语气依旧不疾不徐:“等待是一种美好的品德。”
&esp;&esp;“美第奇先生,外界传闻您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几年前还将偌大的家族产业再次振兴。”凯撒放下了玻璃酒杯,神情再无在海蒂面前时的半分天真,反而老练如成年人:“可您对这种几乎稳赚的交易都无动于衷,确实不够高明。”
&esp;&esp;男人垂眸打量着这面容美好如天使一般的男孩,慢慢道:“看来教皇教了你不少东西。”
&esp;&esp;“佛罗伦萨有颇为盛大的游行庆典和剧场表演,”他站起身来,语气平静而毫无波澜:“如果您有意留下来过圣诞的话,碧提宫永远欢迎您。”
&esp;&esp;“等一下——”少年加重了语气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esp;&esp;“无视佛罗伦萨子民的死活,无视唾手可得的荣誉,连与教廷重新交好的机会都任之消逝?!”凯撒冷笑一声,反问道:“还是您对这场战争有绝对的胜算,自负到不需要任何势力的帮助?”
&esp;&esp;洛伦佐站定了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
&esp;&esp;“小孩应该离政治远一点。”他轻描淡写道:“太年轻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esp;&esp;海蒂在返程的路上不敢落脚休息,即使是在小河山泉边简单洗漱也用了最快的速度。
&esp;&esp;由于战争可能到来的缘故,两个年轻的孩子都留在了佛罗伦萨,以确保在危机情况下能及时与父母保持联系。
&esp;&esp;他们两人一路上在清算着财产和开支,以及计算制造各种武器所需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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