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慕白笑嘻嘻的威胁她，“那我就只能按我的来了，可能就没那么快，你父亲怕是等不到你吃早饭了。”

&esp;&esp;顾九思都快恨死他了！

红着脸皱着眉瞪他，却让陈慕白越发的兴奋。

她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先满足他。

&esp;&esp;等两人下楼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顾过已经吃过早饭许久，在看报纸，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虽没说什么，可两人眉宇间的艳色却是挡都挡不住，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个人刚才干了什么。

&esp;&esp;顾九思又瞪了陈慕白一眼，陈慕白没皮没脸惯了，也没觉得有不好意思，走到顾过旁边坐下，很自然的和顾过聊起天来。

&esp;&esp;顾九思听着听着忽然开口问，“爸，你吃药了吗？”

&esp;&esp;顾过状似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哎呀，我给忘了，马上去吃。”

&esp;&esp;说完便上楼去拿药。

&esp;&esp;其实顾过的演技还算高明，只是看戏的两个人也是个人高手，他上楼之后，顾九思和同样一脸担忧的陈慕白对视几秒钟后，阴沉着脸跟上了楼。

&esp;&esp;房门没关，顾九思敲门进去的时候顾过正对着一堆药瓶出神。

&esp;&esp;顾九思一脸凝重的看着他，“爸，您到底是忘了吃药还是压根不想吃？”

&esp;&esp;顾过放下手里的药瓶，“小九，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吃药也没什么用了，情况只会越来越坏，吃药并不能改变什么，我能撑到来见你，已经是奇迹了。

陈铭墨大概也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才会送我回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顾九思紧锁着眉头看着顾过不说话。

&esp;&esp;顾过的病确实如他自己所说越来越严重了，一天正在吃饭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拿着手帕捂住口鼻，很快合上手帕，可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三个人都看到了。

&esp;&esp;顾九思忽然站起来，拔高着声音冲他吼，“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按时吃药按时吃药，你就是不听，看吧！”

&esp;&esp;说完扔下筷子噔噔噔上了楼，留下陈慕白目瞪口呆，他还从没见过顾九思这么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esp;&esp;他回过神就看到顾过竟然在笑，这笑容里多了些苦涩，“这丫头害怕了，她怕我会死。

她从小就这样，害怕的时候就会乱发脾气。”

&esp;&esp;陈慕白忽然明白了什么，明白她曾经那些莫名的烦躁是因为什么。

&esp;&esp;顾过没有追去解释，依旧坐在那里，垂着眼睛缓缓开口，“小九看上去性子淡漠，有些话从来都不会说出口，却是最情深意重的人。

我刚出事的时候，我们躲在贫民窟，那个时候吃不饱穿不暖，鱼龙混杂的地方，又乱得厉害，后来又有了瘟疫，每天都在死人，我们就像呆在死人堆里等死，有很多人前一天晚上还在，

&esp;&esp;陈慕白安抚好了顾父，上了楼果然看到顾九思坐在床前的地毯上低着头哭，没有啜泣，只是默默流泪。

&esp;&esp;陈慕白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疼痛，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才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侧着身子替她抹去泪水，他指腹温热却引得她眼泪落得更快。

&esp;&esp;“别怕……”

他把她拥入怀里低头亲了亲，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轻轻摇晃着。

&esp;&esp;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他也是无能为力，除了那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esp;&esp;顾九思动了动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陈慕白很快便感觉到湿热。

&esp;&esp;她鼻涕眼泪都蹭在了他身上之后才猛然想起他有洁癖，浑身僵了僵。

&esp;&esp;他们似乎心有灵犀，就在她刚打算撤开时就被他的手轻轻按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开口，“没关系。”

&esp;&esp;他难得如此温存，顾九思伸手环住他的腰，不再挣扎。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慕白看她没了动静，轻轻叫了声，“小九？”

&esp;&esp;他们之前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对方的名字，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顾过回来之后，有一天忽然问起，“你们平时也是这么叫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