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月芙看着小满，又看了看树下一对璧人，问道：“你是跟江若若一起来的？”

&esp;&esp;“你不要靠近若若。”

小满听她提起若若，眼神忽然多了几分凌厉。

&esp;&esp;姜月芙嗤笑一声，“你确实变了不少，以前从不见你这么说话，果然是攀上太子有底气了。

就算太子喜欢你，又能喜欢多久，你没有依仗，也不够聪明，就算以色侍君也有容颜不再的时候。

我可是听说，朝中最近都让太子选妃，你拿什么和其他人比？即便今日得意，往后还会被人踩在底下。

草芥也永远是草芥，做不来天上的云霞。”

&esp;&esp;连说了好几句句，小满也没有生气，只是看她的神色复杂了许多，甚至还带了怜悯。

&esp;&esp;小满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你也变了许多。”

&esp;&esp;姜月芙没有惹怒她，而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连同那怜悯的神情，都像是刀子插在姜月芙的心上，肮脏的脓血都从伤口流出，撕裂般的痛苦。

&esp;&esp;她瞪着小满，眼中布满血丝，眼睑下泛着乌紫。

&esp;&esp;“我是因为你才成这样的，是因为你！

姜小满，你都知道对不对，你是故意的，才让她和我抢，你成心要毁了我！”

&esp;&esp;姜月芙的声音压低了，凑在小满耳边，像一条毒蛇吐信子时发出的嘶嘶声，让人背脊都跟着一凉。

&esp;&esp;小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语气带了几分轻嘲。

“跟你抢？姜小姐似乎误会了什么？就算不是她，是任何人，都不会是你。

我以为你自己清楚，不是我故意害你，是你自己做的。”

&esp;&esp;从前在姜府，姜月芙只是不爱与她说话，从不像姜驰会主动招惹，除了要给她用血做药引，两人是没有交集的。

怎么看姜月芙都不是坏人，甚至没有对她口出恶言过。

&esp;&esp;如果说过去她是伪善冷漠，那现在就是胡搅蛮缠撕破脸，都不屑与她面上交好了。

&esp;&esp;这将近两年的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esp;&esp;“姐！”

台阶上忽然跑来一人，把姜月芙一把扯到身后，挡住了小满的视线。

&esp;&esp;姜驰皱眉：“你在这儿做什么，和谁一起？”

&esp;&esp;“与你何干？”

小满看姜驰这种疯狗一样的人也来了，顿时没了再纠缠的兴趣，转身就要往台阶上走。

&esp;&esp;姜驰伸手要去拉她，被姜月芙给拽了回来，他望着远去的人影，手指紧了紧，又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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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民间道佛不分家，时常将神仙们混在一起供奉。

&esp;&esp;月老祠虽说主求姻缘，也有其他小殿，供奉各路神仙，比如财神和送子观音。

&esp;&esp;七夕多是来求姻缘的年轻男女，其他殿里人影寥落，小满绕到了后院的小殿，也认不出供奉的是什么神仙。

只是难得这里没有浓到让人头晕的檀香，反而是院子里栽了棵桂树，满院都是甜香的桂花味。

&esp;&esp;嘈杂吵闹的人声都远去了，偶尔几声清远的钟声穿透了浮躁，一直传到僻静的小殿。

&esp;&esp;仰头是漫漫星河，长夜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