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次大家经验十足，录音从进屋起就没关过，自然全录了下来。

&esp;&esp;……

&esp;&esp;游惑朝木架看过去，就见上面并排坐着几个缝好的娃娃。

&esp;&esp;黑婆把围兜里的那个也放过去，然后把毛线和针一一塞进众人手里。

&esp;&esp;她指着竹筐说：“￥…（”

&esp;&esp;这次就算是吉普赛语，大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让大家把剩下的娃娃做完。

&esp;&esp;黑婆拿了个沙漏出来，倒扣在木桌上，然后佝偻着背离开了。

&esp;&esp;她刚出门，屋里便接连响起咔哒声。

&esp;&esp;陈斌反应很快，扑到窗子边拽了两下，说：“全都锁上了……她把我们锁在这里了，怎么办？”

&esp;&esp;于闻冲竹筐一努嘴：“意思很明显了，还放了沙漏，要么是沙漏漏完才放我们走，要么是在沙漏漏完前，我们得把这些娃娃缝好。”

&esp;&esp;众人面面相觑，迟疑着在地摊上盘腿坐下，各自拿起没完工的巫蛊娃娃发起了呆。

&esp;&esp;老于长叹一口气说：“还能怎么办，缝吧。

既然这位黑婆是题目，总得跟着她的要求走。

有什么等沙漏漏完再说，对吧？”

&esp;&esp;他们现在下意识把游惑当队长，说完一句话，总要去询问一下游惑的意思。

&esp;&esp;但他一转头就发现，自家外甥并没有急着坐过来，而是站在床边撩着帘子往外看。

&esp;&esp;“怎么了？”

大家精神紧张。

&esp;&esp;“没事。”

游惑说。

&esp;&esp;他想看看黑婆去哪里。

&esp;&esp;……

&esp;&esp;窗外，黑婆背影佝偻。

&esp;&esp;眨眼的功夫，她居然已经走得很远了，片刻之后没入了那片黑色的树林里。

&esp;&esp;游惑放下窗帘。

&esp;&esp;他本要回到炉膛边，但脚步却顿了一下。

&esp;&esp;木架最底层，有一个娃娃歪在边角上，摇摇欲坠。

上面了一层灰，并不起眼。

但支棱出来的那只腿却吸引了游惑的目光。

&esp;&esp;他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个娃娃。

&esp;&esp;从布料和灰尘来看，这娃娃应该是很久之前做好的，做工仓促简陋，四肢和身体连接的地方，针脚歪斜，手臂跟细长的腿还不是一种颜色。

&esp;&esp;这让那只娃娃显得怪异又可怜。

&esp;&esp;但这并不是吸引游惑的主因。

&esp;&esp;他之所以盯上它，是因为它的一条腿上有花纹。

&esp;&esp;娃娃粗制滥造，花纹却极为生动。

就像在活人脚踝上纹的刺青，刺青的团是一串风铃花。

&esp;&esp;游惑盯着那个刺青看了几秒，伸手拍了拍沙发上的人。

&esp;&esp;秦究一直支着头看他，被他拍了两下，懒懒开口道：“说。”

&esp;&esp;游惑拎着娃娃的腿递给他：“眼熟么？我脸盲，怕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