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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倩文小时候肯定是被这几个哥哥宠坏了,小的不能宠啊阿诚想了想明台,有点心虚。
鹤澜终于找到了去石门的路子,他调查了火车站,决定铤而走险,坐火车走。
天津的同志说石门最近被抗日游击队闹得鸡犬不宁,火车站被袭击了几次,铁路受损严重,这几天正押着劳工赶修,火车无法进站,只得临时设了一个到站口,检查不严。
到了石门,如果能和游击队取得联系就成功了一半。
这些队伍终日穿梭在山林里,有他们指路,总比他和阿诚闷头乱撞得好。
要是能劫到日军的运输队,借车一用就更好了。
终于有了些门路,鹤澜回到乐家已经是深夜,他放轻了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冷不丁看到楼梯上坐着个人。
屋里又黑又安静,鹤澜一个激灵,下意识拔出了腰间的枪。
“是我。”
鹤澜松了口气,把枪提在手里,走到楼梯旁,阿诚坐着,面容是模糊的一团,只能隐约看见棱角明显的眉峰和鼻梁。
旁边放着他最近用的拐杖。
“还不睡?你失眠不是好了么?”
阿诚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鹤澜站了会儿,索性坐了下来。
可能是阿诚身上散发出的情绪太有实质,鹤澜那些本来准备和他讨论的事情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只是摩挲着手里的枪。
还是许池的那把枪。
太静了,只有明诚的呼吸和他身上的药味。
鹤澜被这股疏离的药味包围,突然感到一种近乎恐慌的孤独。
他将手里的枪攥紧了,铁器被他手掌的温度烘暖,给他以寥寥安慰,让他终于有力气开口了:“在想什么?”
阿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晌才问:“从上海到延安要怎么走?”
“上海?”
鹤澜愣了愣:“上海的话,最近就是一路北上,穿过河南,横渡黄河,进入陕北。”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然而河南并不是敌占区,它还在炮火与轰炸中苦苦支撑,死亡如影随形。
大哥撤离去了哪儿?如果是延安,他会不会走这条路?如果大哥真的在河南发生什么,自己有可能永远都无法找到他。
然而他别无办法,唯有快些到延安去等待。
乐肇基用三天的时间为阿诚和鹤澜办了两个假身份,他交的朋友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君子挚友,值得信任,阿诚和鹤澜拿着这万无一失的证件顺利的坐上了去石门的火车。
他们的身份是受日本人聘请的铁路工程师,为了防止暴露身份,特意坐得包厢。
天津站的同志为确保安全,还专门通过火车站的内应,为他们找了一个空包厢,只有他们两人。
火车到石门要七个多小时,阿诚的伤经过这一周的调养好了许多,但外伤好医,内里却是需要长期治疗的。
乐松生临行前苦苦劝说阿诚带上调养的药,可是最终还是没能说服他。
不是阿诚不想医,实在是怕日本人搜查的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火车出了天津,在塘沽有个小站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