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施少连顿住指下动作，喉咙吞咽燥意，看着她不说话。

&esp;&esp;“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

甜酿从他膝上起来，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榻上，“哥哥枉读圣贤书，玷污了虚白室这几个字。”

&esp;&esp;她撇撇嘴，语气轻蔑：“好恶心。”

&esp;&esp;他眼尾还泛着欲色的红，微微垂眼，搓搓自己指尖，还残有抚触过滑腻肌肤留下的愉悦感，再搓搓，却是空空落落的空虚和失落。

&esp;&esp;不过片刻，他又抬眼看她，贴近她的额头，啄一啄，满是柔情蜜意：“妹妹若觉得恶心，那就不在这儿……”

&esp;&esp;甜酿讥诮：“换个什么地方？”

&esp;&esp;他凝视着她，前一刻还是春情缱绻的模样，这时已是满脸冷嘲之色，忍不住去捉她的手：“妹妹生气了？

&esp;&esp;

&esp;&esp;甜酿讥诮：“换个什么地方？”

&esp;&esp;他凝视着她，前一刻还是春情缱绻的模样，这时已是满脸冷嘲之色，忍不住去捉她的手：“妹妹生气了？”

&esp;&esp;“没有在虚白室，妹妹喜欢这里。”

他轻轻捏着她的指尖，“妹妹说过，虚白室是见曦园最好的一处，这里是干净的。”

&esp;&esp;她不看他，眼神注视着前方虚空：”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虚白室……”

&esp;&esp;而后轻声道：“不早了，我累了。”

&esp;&esp;施少连颔首，将她衣裳系上：“妹妹好好歇着。”

而后从榻上起身，撩帘出了虚白室，独自出了见曦园。

&esp;&esp;紫苏未随着他的脚步跟上前去，站在门首望了许久，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花架之后，才转身回屋。

&esp;&esp;甜酿仍在虚白室坐着，也不唤人，许久之后才慢慢走出来，对宝月道：“我要沐浴。”

&esp;&esp;宝月见她脸上那神色和施少连一样，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忙忙去浴房准备。

&esp;&esp;衣裳褪尽，雪白的身体浸入热水里，微微颤了颤，甜酿将自己完全沉入水中，水将她轻轻托举的感觉很熟悉，小时候她水性很好，在吴江的那段时间，她跟着画舫在水上东游西荡，闲暇时还能下水去摸藕采莲，是极难得的有趣记忆，

&esp;&esp;紫苏捧着香膏从屏风后转近来，见甜酿闭眼倚在桶壁，一头湿漉漉的发，上前：“婢子伺候二小姐沐浴。”

&esp;&esp;甜酿任由紫苏拨弄，湿发挽在手里沉甸甸的，紫苏分明看见那纤细的颈上，零星散布深深浅浅的红痕，这红痕蔓延而下，最后一颗落在锁骨下方的雪腻肌肤上。

&esp;&esp;她跟着施少连几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知道他在此事上时有克制自抑，但手段散漫又诡谲，却从未在她身上留过这种痕迹。

&esp;&esp;他是那样温润儒雅的人，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举手投足都让人如沐春风，自始至终她都敬他爱他，现今背地里却和自己名义上的妹妹苟且……

&esp;&esp;尖又长的指甲划过粉绯肌肤，甜酿睁眼，见紫苏的目光落在自己颈上，一声不吭，神色诡异，心中突然有几分快意，伸手捂住那些痕迹，冷声道：“出去。”

&esp;&esp;紫苏只站着不动，甜酿蹙起眉尖，语气冷硬尖酸：“你耳聋了？滚出去。”

&esp;&esp;紫苏转身便走。

&esp;&esp;不过次日，甜酿去施老夫人处说话，正巧见孙秉老领着个宝蓝直裰的年轻人在庭下说话，施老夫人搂着喜哥儿在上座喝茶。

&esp;&esp;“是给喜哥儿请的西席，与其去外头学堂上学，不若请个先生在家教着，再者小果儿也能跟着好好坐坐，免得在家淘气。”

施老夫人朝甜酿招手，“甜姐儿来见见方先生，他学问极好，也是个秀才先生，亦能描画写字，只是时运有些不济，前几年身上有孝，屡次错过秋闱，不得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