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锦程回头看他，藏在黑发中间的耳朵又红了些，表情腼腆局促。

&esp;&esp;柏腾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笑了笑，“不用谢。”

&esp;&esp;李楠正在不足三平方米的厨房里做饭，听到开门声，探出头：“锦程回来了？”

&esp;&esp;李锦程应了一声，弯腰换鞋。

&esp;&esp;“洗个手准备吃饭吧，饭快做好了。”

&esp;&esp;“好。”

&esp;&esp;他洗了手，去厨房盛了米粥，拿了筷子。

&esp;&esp;李楠炒好了菜，端到桌子上。

递给李锦程一个包子，是她自己蒸的。

&esp;&esp;“锦程啊，姐姐和你说个事情。”

她夹了块炒鸡蛋放进他的碗里，“我又找了个便利店的夜班，十二点到三点，今天晚上就得去。”

&esp;&esp;李锦程皱起眉，“三份工，姐姐，很累。”

&esp;&esp;“没事儿，我晚上本来就睡不着觉，能挣点儿钱多好，一个小时二十块钱呢。”

&esp;&esp;“不，我不想，你去。”

&esp;&esp;李楠心里有点酸涩，“我得多挣些钱呀，才能带你去看病，你不能一直这么说话。”

&esp;&esp;“不是病，我自己，自己能能好。”

&esp;&esp;李锦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了头，把鸡蛋填进嘴里，堵住了自己不争气的笨嘴。

&esp;&esp;吃完了饭，他帮着姐姐刷完碗，回了房间。

&esp;&esp;李锦程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那本治疗口吃的盗版书，发黄的书页里夹几张钱，算上柏成钰今天给的，一共是五百块钱。

&esp;&esp;他叠好放进姐姐的包里，回来摁开桌上的台灯，又拿起书。

&esp;&esp;去年夏天买回来之后，他跟着书上做了一部分的训练，毫无用处，烦闷间索性没再翻过。

&esp;&esp;但现在李锦程突然很想再跟着学一学，读一读。

&esp;&esp;他做了两遍口部操，又跟着读后面的内容。

绕口令对于他来说太难了，只能读些短句。

&esp;&esp;“早上好。”

&esp;&esp;“今天，天气，晴朗。”

&esp;&esp;“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演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