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于是心绪渐渐平复，待江白砚再眨眼，眼尾勾出惯有的弧。

&esp;&esp;迷宫深处曲折寂静，连一只妖物也没有。

施黛警惕前行，只能听见轻微的脚步声音。

&esp;&esp;经历一场魇境，她有太多的困惑想对江白砚说。

&esp;&esp;想问当年江家的灭门案，想问他这些年来的遭遇，也想问他今后的打算。

&esp;&esp;犹豫片刻，最终只吐出一句：“江公子，你是鲛人啊？”

&esp;&esp;鲛人为妖，极强，也极罕见。

&esp;&esp;听说十多年前有邪祟出世，祸乱四海九州，人与妖联手将其镇压。

&esp;&esp;妖族之中，鲛人、青鸾和天狐实力最强，牺牲最多。

大战结束，鲛人一脉更加稀有。

&esp;&esp;大昭境内人妖共存，这不算私密问题吧？

&esp;&esp;江白砚很快给出答复：“嗯。”

&esp;&esp;施黛：欸——！

&esp;&esp;真的是鲛人？江白砚会长尾巴吗？仔细看看他的外貌，除了过分昳丽，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esp;&esp;他居然把这件事瞒了这么久。

&esp;&esp;穿行于蜿蜒错杂的迷宫，江白砚默不作声。

&esp;&esp;鲛人的身份关乎江家，若非必要，他不可能对外人透露。

&esp;&esp;透露了又如何，只能引来觊觎鲛泪的贪得无厌之徒。

&esp;&esp;眼风轻扬，扫过身旁那人的眉眼。

&esp;&esp;施黛正定定看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裹挟出明亮的神采。

&esp;&esp;有点呆。

&esp;&esp;让人想戳一戳她额头那缕上翘的卷发。

&esp;&esp;江白砚觉得好笑：“怎么？”

&esp;&esp;她也想要鲛人泪？

&esp;&esp;“我在想，”

施黛正色摸摸下巴，“江公子人形就很好看，等长出尾巴，一定更漂亮。”

&esp;&esp;说完又小声补充几句：“江公子，你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吗？尾巴是什么颜色？可以随时随地变出来吗？还有还有，你如果吃鱼，有同类相残的感觉吗？”

&esp;&esp;越听越奇怪，她脑子里在意的，都是什么问题？

&esp;&esp;略微皱眉，江白砚没说话。

&esp;&esp;施黛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毫不掩饰好奇地盯着他。

&esp;&esp;江白砚：……

&esp;&esp;江白砚：“能。

蓝。

可以。

不会。”

&esp;&esp;施黛两眼睁得更大：“哇！”

&esp;&esp;搞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