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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剑出去之后,偌大的寝室就剩我与爹两人,空荡得我心慌。
&esp;&esp;“他对你好吗?”
这是我出嫁后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esp;&esp;“很好。”
&esp;&esp;“那爹就放心了。”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父女一直交流少,直到他弥留这一刻,我们的话也无法多出几句来,客气而硬邦邦。
&esp;&esp;“欢儿,无论秦剑现在对你多好,也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爹无法看着你,无法保证你不受人欺负,爹——”
爹双眼流露出的是遗憾与愧疚,与娘临终时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
&esp;&esp;“从小到大,爹何时看过我半眼?我不一样好好地活着,我这西京小霸王,并不是浪得虚名,只有我欺负人,从来没有敢在我头上动土,你不看他们见到我,不是跪地求饶,就是仓皇逃窜吗?”
我将头微微仰起,那时候我对我爹的话是不屑的,那时的我想不出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欺负我?我更加不知道我爹暗中帮我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esp;&esp;“欢儿——”
爹似乎怒了,脸色涨得通红,话没有说完就猛烈地咳起来,突然用手按了一下胸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鲜红的血将洁净的床单染红,那红是那样的刺眼,我觉得眼睛有点痛。
&esp;&esp;“你没事吧。”
我看到爹如此,真的慌了,我笨拙地用手帮他拍着肩膀,本想说几句让他宽慰的话,但搜刮尽脑汁,舌头就像打了结,说不出一句软语。
&esp;&esp;“欢儿,楚家世代单传,家财大,人丁凋零,爹费尽心思,才将楚家保存下来,人说天下财十分,楚家占其四,两分在公孙,两分落凉洲冷家,秦家与西京富商共一分,余下共一分,但实际楚家的财富远不止这些,楚家来历——咳——咳——”
爹说得异常困难,咳了几声之后,那脸已经涨得通红。
&esp;&esp;“你说不了就别说了,反正这些关我什么事?我不爱听。”
我再次笨拙地拍了拍爹的肩膀,生怕他再吐出一口鲜血来了。
&esp;&esp;“爹也有很多东西想教你,但都来不及了,这些是爹经营的盐栈、酒楼、丝绸、房产……”
爹说完递给我厚厚一沓地契、房契,压在我手中有点沉,但我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它的分量。
&esp;&esp;“以后欢儿就替爹去管理,如果经营得当,五世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