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之衍的眼眸一片清冷。

&esp;&esp;瑞王却笑意随和，双手抱臂，闲适道：“本王离京三月，京中就趣事频出，这份热闹本王是不可能错过的。”

&esp;&esp;“本王的侄儿果然深藏不露，林寓也确实是个不堪抬举的废物。”

瑞王堪堪与他擦肩，语调慵懒含笑：“为你的小美人报仇的滋味如何？可惜她还是死了，你只能从曾家弄一个替代品养在东宫。”

&esp;&esp;“皇叔有闲聊的心思，倒不如替王妃安抚叶家的人心。”

周之衍目光直视，冷淡嗓音从容不迫：“毕竟她为了皇叔，挟持林寓，最后毁了叶家千娇万宠的嫡女。”

&esp;&esp;瑞王面带讥笑，语气稀松平常，不似在谈论自己的妻儿，而像是在谈论无关之人：“她蠢了一辈子，生下的儿子也是愚不可及，一辈子都在拖后腿。”

&esp;&esp;无情毒辣，是周之衍对他的评价。

&esp;&esp;“所以本王宁愿去看你母后的冷眼，也不愿意回府看那蠢笨的母子。”

瑞王侧身绕过周之衍，头也不回地往昭阳宫去。

&esp;&esp;周之衍站在原地，眼神幽深，手缓缓攥成拳。

&esp;&esp;良久，转头折返离去。

&esp;&esp;昭阳宫内，张皇后正端坐于案前，眷写着书信。

&esp;&esp;此时珠帘微动，一道人影立在案前，嗓音温柔：“在写什么？”

&esp;&esp;张皇后头也不抬，淡淡道：“王爷夜闯昭阳宫，可是有事？”

&esp;&esp;“我回京香囊

&esp;&esp;谢窈更疑惑了，办妥了为何还是闷闷不乐的？

&esp;&esp;她旋即想到可能是为了摆平这件事，让他为难了。

&esp;&esp;她内心五味杂陈，嗫嚅道：“是嫔妾无理取闹了。”

&esp;&esp;“想什么呢？”

周之衍知道她想多了，轻笑一声道：“不过是那玄华道人有求于孤，故意所为。”

&esp;&esp;但谢窈见他一片冰冷的眼眸，觉得事情并非这样简单，小声揣测道：“他为难您？”

&esp;&esp;“没有。”

周之衍语气有些无奈，揉揉额角。

&esp;&esp;谢窈半信半疑，她笃定周之衍有心事，心情不好，只是不想和她说，

&esp;&esp;她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重新拾起绣花绷子，拈起长针继续绣。

&esp;&esp;周之衍见她没出声，不由侧身看她。

&esp;&esp;烛光滟滟，照着她的脸愈发温婉动人，她披着外衫，坐在他的身边，低头认真做着针线活。

&esp;&esp;他忽然想起，之前也见过她做针线活，只是在林府。

&esp;&esp;是一个夏日午后，林家的宅子很小，她当时坐在院子的游廊上，朱红阑干衬得她肤白如雪，碎发乖顺垂下，她捧着绣花绷子垂头绣花，蜻蜓低飞略过，停在她的绣花绷子上。

&esp;&esp;他当即收回视线，垂眸走开。

&esp;&esp;林寓当时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到林家来与他商议公务，十分惊讶。

&esp;&esp;待到林寓与他回禀完公务，天已经下起雨，林寓请他稍留待雨停，他拒绝了。

&esp;&esp;姜仲为他撑着伞，准备离开林家，转眼却见她雪青裙摆微扬，匆匆走进一个院子避雨。

&esp;&esp;当时林家的管家有些尴尬，只道是自家主子新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