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见没有？我绝不可能答应。”

他死死盯着她，手上力气重得过头却不自知。

宿碧用了力想挣脱没能如愿，忍不住拔高音量喊道，“宋怀靳，你能不能别那么自私？！”

&esp;&esp;“这样强迫我继续挂着宋太太的名头有什么意思？”

&esp;&esp;宋怀靳脱力似的蹲下身，平视着一脸泪痕的宿碧，哑声道，“为什么要坚持离婚？你说的那些事……往后绝不会再有，邓书汀我也根本没有碰她。”

&esp;&esp;宿碧闻言使劲摇了摇头，开口时声音颤抖，“我不敢再相信你了……最初结婚时我就是这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你，可结果呢？邓书汀……你们的事是真是假也许没那么重要，没有这件事，我们迟早也会走到这一步。”

&esp;&esp;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

&esp;&esp;宋怀靳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心口随着心脏跳动而一下一下传来重击似的闷痛。

&esp;&esp;“就不能……再信我一次？”

一句话里有微不可察的祈求。

&esp;&esp;宋怀靳

&esp;&esp;民国百姓们每日见报的东西五花八门，结婚离婚、同居解除同居，也同样屡见不鲜。

&esp;&esp;但除了现在客厅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没有别人得知宋少与其妻子离婚的消息。

&esp;&esp;“只需要在上面签字。”

宋怀靳将纸张推到宿碧面前，又递过去一支钢笔。

放下钢笔时手顿了顿才收回来，接着低低喊一声，“阿碧”

&esp;&esp;“我知道了。”

宿碧垂眸打断他。

&esp;&esp;一句话后半句没有能说出来。

&esp;&esp;宋怀靳侧过脸，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咳嗽两声，等缓过喉间的痛痒才又慢吞吞转回身来，目光落在宿碧握笔的手上。

&esp;&esp;“真的要签？”

他终于忍不住又问一次。

&esp;&esp;大概是最后一次。

&esp;&esp;宿碧手停了停，接着轻轻落在纸上。

&esp;&esp;写到一半，她发觉自己眼前都模糊了，甚至看不清纸上的字。

&esp;&esp;然而她还是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写完，每写一笔，都能察觉对面男人目光灼烫落在自己身上。

&esp;&esp;当她写完最后一笔，宋怀靳猛地站起身，宿碧没有抬头看他，却能听见男人猛地把眼镜扔在地上的响声。

&esp;&esp;清脆微弱的一声。

&esp;&esp;紧接着是他压抑痛苦的几声咳嗽。

&esp;&esp;关心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宿碧攥紧手默默忍耐，侧过脸胡乱擦了擦脸上和眼角的泪痕，又深呼吸几次忍住喉间的哽咽。

&esp;&esp;“三天之内我会搬出去。”

&esp;&esp;宋怀靳回过神，嗓音还有些哑，语气里带一分自嘲，“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