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听见她轻声说：“资先生，你的身体很漂亮，我吻过它，以后接吻时，再也不用苦恼该如何幻想。”

&esp;&esp;眼角下有滚烫的泪珠。

&esp;&esp;他委屈地同她说：“我不信。”

&esp;&esp;岁岁抬起脑袋，她啄他干燥的唇：“你不用相信，如果你醒后仍然记得这一切，我承诺你，以后情迷意乱时，我不会再试图脱你衣服，你可以穿着衣服做你想做的事。”

&esp;&esp;他诚恳地告诉她：“我只想和你做-爱。”

&esp;&esp;“有多想？”

&esp;&esp;“每分每秒都在想。”

&esp;&esp;“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esp;&esp;他焦虑地抱紧她；“在丛林里，强大的野兽从不轻易示弱，它们必须赢得绝对优势，才能生存下去。”

&esp;&esp;“可你不是野兽。”

&esp;&esp;“我是。”

他捧住她的脸，爱若珍宝地亲亲她的鼻尖：“我是你的大尾巴狼。”

&esp;&esp;岁岁笑了笑，她像哄婴儿入睡那样哄他：“今夜我不会离开，你安心入睡。”

&esp;&esp;她用法文念《小王子》。

&esp;&esp;他给她念过很多很多遍，多到她已能熟背书中片段。

&esp;&esp;他总给她送玫瑰花。

过去她最喜欢听书中关于玫瑰花的文字。

&esp;&esp;而现在，脑海中冒出来的，竟然是书里那只小狐狸的内心剖白。

&esp;&esp;岁岁用优雅流畅的法语背：“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有什么两样。

我不需要你。

你也不需要我。

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esp;&esp;怀里的男人已经昏昏欲睡。

&esp;&esp;她看了看他，而后吻了吻他的额头，悄声说：“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真是个天才。”

&esp;&esp;他在睡梦中听到这一句，无意识呢喃：“不，你才是我的天才。”

&esp;&esp;岁岁嘴角苦涩发笑：“嗯，我确实是天才，尤其擅长破坏一切。”

&esp;&esp;这一夜，资临的梦并不像前两晚那样难受。

&esp;&esp;梦里不再有拿着刀的母亲，他梦见一只抱着玫瑰花的小狐狸。

&esp;&esp;小狐狸扯下花瓣一片片贴到他的身体伤疤上，她每贴一片，就轻轻吹口气，仿佛是将他当成干涸土地，她的笑容是雨水，她的目光是微风，她的柔情是饲料。

&esp;&esp;她在他身体里种出朵朵鲜花，从疤痕里破土发芽的，不再是痛楚，而是欢愉。

&esp;&esp;像太阳一样明媚的欢愉。

&esp;&esp;早上醒来时，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

资临睁开眼，有一瞬间的失神。

&esp;&esp;宿醉后的头痛炸裂将他拉回现实。

&esp;&esp;他下意识看了看枕边。

&esp;&esp;床上没有其他人。

&esp;&esp;房门打开，有人走进来，声音甜美，笑：“你就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