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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红几样都挑一点儿,敲了门。
&esp;&esp;她主动自报家门儿,“桥哥,开门儿,给你拿点儿水果。”
&esp;&esp;陈烟桥的声音隔着门显得更沉闷,“等会儿。”
&esp;&esp;陈烟桥放了手里的铅笔和素描本,揉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吹久了风扇腿就腿,不吹又受不了这温度。
他住的朝向正好西晒,吸饱了一下午热气儿,到晚上火气直窜到心口。
&esp;&esp;根本静不下心来动笔。
&esp;&esp;正好夏天时候火锅店里人不多,他通常下午去果戈里街上的儿童公园,乘凉画几笔。
&esp;&esp;到晚上,就在店里待晚一些,正好打烊后无人,关了空调也还有些凉气儿。
&esp;&esp;他起身又进屋拿了件短袖衬衫,罩住里头穿的黑色背心,才去开门。
&esp;&esp;赵红习惯了,她知道陈烟桥在家时候绝对只穿黑背心儿,在她面前避讳得不行,好像给她看一眼就能少块儿肉。
&esp;&esp;她递了塑料袋,“呐。”
&esp;&esp;她生怕陈烟桥拒绝,“别跟我客气,我跟你说过,都是卖不完的,竹荪
&esp;&esp;倪芝怔住。
&esp;&esp;反应过来,应该是赵红告诉他了。
&esp;&esp;她解释,“我走的是大路,沿路一直有人。”
&esp;&esp;从头一次提出访谈尾随他至小区门口,深更半夜要一个人蜷缩在江边看日出,到昨天送她回去后再出门。
&esp;&esp;倪芝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esp;&esp;陈烟桥说话声音不大,倪芝却清晰能感受到,他言语之间压抑的怒气。
&esp;&esp;“你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吗?”
&esp;&esp;晚间的学校周边热闹非凡,女生寝室里有人饿了,就猜拳选派一个人出门买宵夜。
&esp;&esp;倪芝有些迷茫。
&esp;&esp;赵红出现,免于她被这样的渣滓恶心到,她很庆幸。
可就算昨晚赵红没赶到,这样人潮密集的地方,她并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esp;&esp;倪芝的眼神里也透出这种迷茫劲儿,她低声辩解,“不危险啊?”
&esp;&esp;她看陈烟桥的架势,心里还是有些虚。
&esp;&esp;把手里捏的报纸放回原处,在他面前直起腰。
&esp;&esp;这个角度,把他发顶夹着的白发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