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五十。”

&esp;&esp;又是一个问了价走的。

&esp;&esp;陈烟桥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手里的活儿。

&esp;&esp;他笔尖下的，是最热闹的中央大街。

&esp;&esp;他时不时抬眼看看，左边的防洪纪念塔隔着友谊路高耸着，面前俄式风情的建筑带着年代感，高大的树木，老旧的地砖像一个个马蹄，川流不息的行人，那华梅和马迭尔门前永远排不完的队。

&esp;&esp;有人在他面前停了，看一看他板子上的画作。

&esp;&esp;有人看也不看就走了。

&esp;&esp;周围多得是，像他一样，在街头给人画像的画手。

&esp;&esp;有人接到生意了，手下不停，一边胡吹自己的成绩。

&esp;&esp;又一个年轻的女人来了，同这街上的姑娘一样，中央大街就像是个大型的秀场，这里的女人穿着打扮无一不时尚摩登。

连那中年妇女，出门前也要问问自己男人，“你看我洋气不。”

&esp;&esp;在不远处，有个卖花环的老奶奶问她买不买，她就掏了钱，结果也没拿花环就走了。

老奶奶追了两步塞她手里。

&esp;&esp;到了他摊儿前，她低头看着他的板子，上面是一副肖像画。

&esp;&esp;她似乎同他一样漫不经心。

&esp;&esp;“多少钱？”

&esp;&esp;陈烟桥看了她一眼，“不要钱。”

&esp;&esp;她似乎也没听清，就已经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了。

&esp;&esp;“哦，画完给是吧。”

&esp;&esp;她随意拢了拢头发，只留了个侧影，正脸冲着在这里看不见的松花江，不知在眺望着什么。

&esp;&esp;陈烟桥不自觉地从兜里掏了根烟叼在嘴里。

&esp;&esp;她耐心极好，陈烟桥画了菠菜

&esp;&esp;倪芝定了神儿，看了他足足有一分钟。

&esp;&esp;两人那天几乎撕破脸般分开。

&esp;&esp;今天狭路相逢，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esp;&esp;眼下气氛，显得扭曲又诡异。

&esp;&esp;她一腹的疑问，想到那天的场面就吞回去了。

&esp;&esp;她最终，只看着手里的画问他，“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esp;&esp;陈烟桥用手指接了半张画，“这个是白色纹身的图样，不怎么明显。”

&esp;&esp;“白色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