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这么一小会儿，颓不流的手指就变得湿漉漉的，在灯光下泛着阵阵水光。

灰霁莫名有些尴尬，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esp;&esp;后者倒是若无其事地抽出纸巾擦手，又说：“晚上点外卖吧。”

&esp;&esp;灰霁声音沙哑地“嗯”

了一声，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冰块。

&esp;&esp;外卖还没送到，颓不流回到沙发继续工作。

没过多久，他耳边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esp;&esp;颓不流还以为是灰霁在放音乐，直到抬头才发现，灰霁不知何时坐在琴凳上，十指张开按住琴键，正在演奏曲子。

&esp;&esp;这是一段完全陌生的旋律，却能在瞬间抓住他的全部注意力。

&esp;&esp;颓不流心头微动，打开手机开始录像，准备把视频发微博。

灰霁刚出道，正是需要营业的时期。

&esp;&esp;但灰霁本人并不喜欢营业，现在弹琴也是想找一个发泄的途径。

&esp;&esp;这是在他母亲身边时养成的习惯。

&esp;&esp;灰霁有一个沉默寡言的母亲，不知是不是遭遇了生活巨变，母亲一直不爱说话。

&esp;&esp;但神奇的是，原本沉默寡言的母亲，一旦坐在钢琴前就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esp;&esp;母亲还在世时，灰霁经常端着小板凳守在钢琴旁，静静地看着她弹奏，幼小的眼中写满了憧憬。

那是独属于演奏者的幸福时刻，旁人无法涉足。

&esp;&esp;两世为人，灰霁屡遭巨变，也逐渐明白了母亲当时的心情。

很多话他说不出口，很多感情他也弄不明白，只能通过音乐来表达。

&esp;&esp;一曲终了，灰霁手指轻轻离开琴键，仿佛两只翩跹的蝴蝶。

&esp;&esp;周围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灰霁双手放在膝盖上，心跳得有些快。

&esp;&esp;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颓不流正在看他，而且看得相当认真，不然他也不会感到这么强烈的注视意味。

&esp;&esp;灰霁心头微动，缓缓转过头。

灰霁愣了一下，脸颊突然烧了起来。

&esp;&esp;“我靠，你拍什么？别……”

灰霁冲过来想抢颓不流的手机，后者却抬手往后躲。

&esp;&esp;灰霁顺势把颓不流压在身下伸手往前，没想到颓不流左手被灰霁握住，又把手机换到了右手。

&esp;&esp;灰霁忍无可忍，直接把颓不流双手扭到身后。

&esp;&esp;男人彻底被他禁锢在沙发上，不能逃脱分毫。

&esp;&esp;灰霁抢过手机，身体紧紧把颓不流压在身下，故作凶狠地问：“还拍不拍？”

&esp;&esp;刚一低下头，灰霁就愣住了。

&esp;&esp;经过刚才这一番挣扎，颓不流的头发早乱了，衬衫领口松了一大片，双眸湿润，嘴唇鲜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冷酷无情。

&esp;&esp;这……这是颓不流？

&esp;&esp;灰霁难以置信，几乎快要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