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但看向朱晨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怯懦。

&esp;&esp;朱晨叹了口气，转身先走。

&esp;&esp;见朱晨态度冷静不少，程溪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

&esp;&esp;即便前有悬崖峭壁，尚可及时勒马。

&esp;&esp;她也只愿意走来时旧路，纵使荆棘密布，但只要与爱情同路，那满身风尘，再走一遍坎坷又如何？

&esp;&esp;尽兴爱一场，值了。

&esp;&esp;——

&esp;&esp;到下半夜，程卿凌睡醒，头还是沉的，整个人笨拙地坐起来，扶着头，从胸口泛起一股恶心，怕影响周围病友休息，程卿凌下了床踉跄了几下直往病房外的厕所跑。

&esp;&esp;脚上的拖鞋只穿反了一只，一阵晕眩，要说高血压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犯起倔来偏偏折腾得人站都站不稳。

&esp;&esp;“小心。”

&esp;&esp;程卿凌路上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幸好整条手臂被人迅速拉扯住，他回头道谢，看清人时嘴角的笑意倏然凝住：“你还没走？”

&esp;&esp;“嗯。”

&esp;&esp;程卿凌往他身后探了眼，没见到人。

&esp;&esp;孟平川说：“护士给小溪在隔壁找了张空床，她刚睡下。”

&esp;&esp;程卿凌嘴里一阵腥咸，急着甩开他的手，一猛子扎到厕所水池边，呕吐得周身发颤，孟平川后到，手里拿了纸巾和水。

&esp;&esp;“站过去！

别看着我吐！”

&esp;&esp;程卿凌压着嗓子一声斥责，他涨红了脸，话还没说完头又低到水池边，干呕了两声，分不清腰腹哪里疼，统统被缝纫机绞在了一起。

&esp;&esp;孟平川神色如故，顿到老程身侧，把矿泉水拧开滴过去：“拿着漱一下口。”

&esp;&esp;程卿凌斜着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什么话也没说。

&esp;&esp;他吐掉嘴里的水，反复从喉咙里发出“咕噜”

的声音，孟平川这时已经拿着靠在墙根的拖把过来，替他把不小心吐到水池外的一滩给清理干净了。

&esp;&esp;程卿凌看在眼里，起身时用力过猛，一瞬间头晕目眩，眼前白茫茫一片，“呕！”

程卿凌干呕一声，弓着腰一阵心悸。

&esp;&esp;孟平川扶住他时，他已经整个人崴到一边。

&esp;&esp;一大口发酸的苦水全吐到孟平川衬衫下摆上，他舌头捋不直，说得含糊：“怎么不躲开……”

&esp;&esp;孟平川等他站定捂着胸口顺气，蹲下身捏了几下程卿凌到脚踝：抬头说：“动几下。”

&esp;&esp;程卿凌这回没抗拒，照做。

&esp;&esp;“能动，应该没崴着脚，明天再找医生看看。”

&esp;&esp;“嗯。”

&esp;&esp;程卿凌看着他身上粘稠的一大块污渍，心里过意不去，嘴上却只是冷冷道：“你衣服……”

&esp;&esp;“嗯？”

孟平川低头看自己一眼，抖了下衣角，才注意到似的，无所谓的说：“小事，不要紧。”

&esp;&esp;孟平川只穿了一件衬衫，不方便脱了，拿水随意冲了下，先把程卿凌送回病房，进门时却被老程握住手臂。

&esp;&esp;程卿凌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就算是陌生人一个善意的眼神，一个温存的举动，他都要感谢好几声，何况此刻多亏了孟平川……

&esp;&esp;“小孟。”

&esp;&esp;“嗯。”

&esp;&esp;“白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小溪她妈妈个暴脾气，但你也是知道的，她这人生起气来，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