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曜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眼见他涣散的目光一分分汇聚起来迸发出快意，便含着笑迎上了那股快意：“果然有诈？”

&esp;&esp;“是！”

男子气沉丹田，答得干脆。

&esp;&esp;转而切齿：“只可惜他们没能直接杀了你……但不妨事，你总还要回洛京的。

你只消回去，我们在路上就还有机会！”

&esp;&esp;苏曜身子前倾，胳膊肘支着膝盖，双手托腮。

&esp;&esp;因为生得好看，他这副样子看起来竟很纯善无害：“你想得美。”

他道。

&esp;&esp;男子只当他在嘴硬，复又一声声笑起来。

&esp;&esp;苏曜就这么看着他，笑意一分分变得更浓：“实不相瞒，朕打算将都城迁回来了。”

&esp;&esp;一语既出，男子笑音辄止。

&esp;&esp;他看着苏曜，错愕到瞠目结舌，继而慢慢变得慌乱：“你……你想做什么？我们在南边的势力远比在北边更大，你……你敢回来？”

&esp;&esp;“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为什么不敢回来？”

苏曜口吻轻佻，“等着吧，朕早晚让你那些江湖至交进来与你相聚。

尤其是那个……叫什么来着？欧阳述？还是公孙述？”

&esp;&esp;他悠哉哉地说着，其实两个名字都没说对。

&esp;&esp;但正因都不对，男子的惊慌失措变得更有意思：“你怎么知道！”

&esp;&esp;多日的酷刑折磨早已让他没了力气，眼下喊出来的话是以内力强撑。

一句话喊完，他嘴角就渗出了鲜血。

&esp;&esp;苏曜欣赏着那缕鲜血，得意地问他：“想知道吗？”

&esp;&esp;男子紧紧地盯着他。

&esp;&esp;“朕就不告诉你。”

他转而即道，并配以两声，“嘿嘿。”

&esp;&esp;怒色顿时从男子面上涌出来，苏曜神情不变，温声劝道：“别生气嘛。

你们捉弄了朕这么多年，也该到朕还手的时候了。

放心，朕下手没你们狠，落到朕手里的人都不会直接断气的，朕会着人慢慢’伺候‘他们，让他们好好回顾这一生。”

&esp;&esp;“你——”

男子怒极，奋力挣扎。

苏曜淡看着他的挣扎，淡看着刑架被他挣得直颤，笑容终是敛去了三分，“至于你，天冷了……”

&esp;&esp;他边说边立起身，一步步走到刑架前，眼睛盯在男子面上的鲜血淋漓，平淡之下恨意汹涌：“朕得找点好东西，给大哥御寒。

林城。”

&esp;&esp;他轻唤，林城无声上前，他含着笑：“他的每一滴血，朕都要，酿成酒给朕送来。”

&esp;&esp;林城下意识地扫了眼他的神色，便发觉他竟是认真的。

&esp;&esp;“……诺。”

林城垂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