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满脸涨的通红，瑟瑟可怜跪在床间，像一只任人屠宰的羊羔，前半瞬还在浓情缠绵里沉浸，后半瞬喉间的一只逐渐缩紧的手，让她从突如而来的窒息感中霎时清醒过来。

&esp;&esp;“很……很好。”

她脸色发白，嘶声抖出几个字，眼瞳里倒影的面容清朗如月，神色温柔似水，像是深情凝望的情人。

&esp;&esp;修长的手握着脆弱的颈子，一点点慢慢收紧，她渐渐觉得难以呼吸，脸色发白，唇色发紫，僵硬的指颤抖着摸上他的手臂：“求……求求您……”

&esp;&esp;他温柔一笑，放松手下力道，五指摩挲着颈间温热柔软的肌肤：“如果我抽掉你的骨头，缚住你的手足，把你永远关在这屋里，你还会不会觉得我好？”

&esp;&esp;她惶恐不知如何作答，忌惮着他的禁锢的手掌，怯怯道：“我……我不知道……”

&esp;&esp;他松开她，颈上的指印清晰可见，视若无睹，施施然下床，赤足披袍，走去熄灭香猊中燃的甜香：“你当然不知道……”

&esp;&esp;他还有心思去喝茶，坐在椅上闲散和她说话：“你原先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家中还有何人？如何进了这儿？”

&esp;&esp;他

&esp;&esp;张夫人往赵安人家去道谢，催着张圆也一道前往。

&esp;&esp;张圆不愿：“只父亲母亲和哥哥嫂嫂们去就好，让我在家温书写字吧。”

&esp;&esp;“大家都去，如何能单单剩你一人。”

张夫人道，“近来你怎的回回都避着赵家，安人屡屡问起你来，每次借口都是念书功课，说的多了我脸上也不好看，再者窈儿妹妹也许久未见你，次次都要找你说话，你这次就一起去，跟她们问个好。”

&esp;&esp;张圆拗不过自己母亲，只得一起前往，因是杜若和张优的关系，也算是一大家人，并不避嫌，大家都坐一块儿说话，张圆在张夫人下首少坐了会，赵安人直拉着他嘘寒问暖，一时又脱不开身，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esp;&esp;窈儿也在，见张圆低头答话，不看她一眼，撅着唇道：“如今圆哥哥也和我生分了，看也不看一眼，是嫌我生的丑还是嫌我入不了哥哥的眼。”

&esp;&esp;“非也，非也。”

张圆连连作揖，“妹妹容貌耀目，不敢仰目。”

&esp;&esp;“到底是生分了。”

赵安人笑道，“孩子都大了，小时候时时一起玩耍，那样亲厚的感情，如今都淡了。”

&esp;&esp;张夫人听出她话中叹意，使唤自己小儿子：“去给窈儿斟茶陪个罪，小时候那般的好，如今大了也不要忘了旧日情谊才好。”

&esp;&esp;张圆也觉有些不好意思，被母亲念着，捧了一盏茶去窈儿面前：“妹妹喝茶。”

&esp;&esp;今日恰逢那梳头婆子也在赵家伺候，笑吟吟插花道：“昨日老奴才去戏楼看了出才子佳人的时兴戏，还想着这样的仙人儿，世间哪里寻得找，今日一看他们两人，郎才女貌，倒是天生一对，这敬茶模样和戏里演的一模一样。”

&esp;&esp;她这话说的放肆，奈何听着有心，张夫人和安人看着窈儿和赔罪的张圆，心中各自回味了一番，禁不住欷歔，两人对视一眼，都颇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四月初四文殊菩萨诞辰，施老夫人依着旧例要往庙里去进香，苗儿尚有月余就要出嫁，田氏也一道去庙里祈福，故而姐妹四人都跟着出门，只剩桂姨娘在家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