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下来，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谈起了剧。

&esp;&esp;“这是去看什么？”

&esp;&esp;“老古董话剧，据说是悬疑惊悚剧。”

&esp;&esp;常铮笑着看他一眼：“我猜你并不喜欢话剧。”

&esp;&esp;陶然叹了口气：“那也要看是什么话剧。

有些还行，但十有八九，确实是不喜欢的。

今天是有人买了票，约我去。

十分不巧，这个面子我必须要给。”

&esp;&esp;常铮顺便揶揄了一把：“你怎么老是交这样的朋友？私人时间看个话剧还有不得已，你活得也真够累的。”

&esp;&esp;平心而论，跟常铮的相处，的确是陶然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轻松愉快的经历之一。

所以常铮有资格说这话，陶然也只好尴尬地笑笑：“我这个朋友……”

&esp;&esp;一开口，才发现无从说起。

&esp;&esp;还好常铮足够善解人意：“没事，我可以不知道。

看你这么勉强，我也就安心了。”

&esp;&esp;“安心什么？”

&esp;&esp;常铮的神情忽然变得捉摸不透：“没什么，你听错了。”

&esp;&esp;“……”

&esp;&esp;大概是堵了太久，之后跟常铮的晚餐又太愉快，陶然这一晚终于出现在周喆面前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他希望看到的表情。

&esp;&esp;既没有期待，也没有无奈，就像真的赴一个老朋友的约一样，一派光风霁月。

&esp;&esp;那些错过的岁月从来不如歌，它们只是被突兀掐断的残章而已。

周喆不死心地盯着陶然的脸，直到他笑着问“怎么了”

，才不甘不愿地放过，转而浮起社交专用的和煦来，彼此打了招呼。

&esp;&esp;他以为自己深爱陶然，陶然也对他一再纵容的日子还鲜活在回忆里，诗残莫续的时刻却已经来临。

&esp;&esp;周喆从这一刻开始觉得，自己提出两人还要继续做朋友，恐怕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要不是当年非要坚持“还是朋友”

这四个字，或许他们的学生时代都能少一些难以忘怀的血色。

时隔多年再说这话，新的客套覆盖旧的伤痛，再往下走，或许真的只能换个方向了。

&esp;&esp;剧情实在太老，每一处转折都在身经百战的现代观众预料之中，看到三分之一，陶然已经在主动管理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