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静默片刻，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梳理着她的短发，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落在他的眸底，有瞬间的失神。

&esp;&esp;光线忽明忽暗，雪还在洋洋洒洒地下着。

&esp;&esp;沈羡感觉到男人肌肉变得僵硬，呼吸也愈发紊乱而粗重。

&esp;&esp;他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紧绷出来的。

&esp;&esp;“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esp;&esp;“我只答应离婚，又没答……

&esp;&esp;话音落下，卧室恢复最初的沉寂。

&esp;&esp;突如其来的结果让沈羡的身体变得僵硬，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回头问他怎么突然就想通了，但想想知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esp;&esp;沈羡闻着他身上的烟味——很重，重到没法忽视的地步。

&esp;&esp;她在浴室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的澡，又在落地窗前站了半个多小时，他很可能从她离开餐桌就开始抽烟。

&esp;&esp;沈羡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雪，嗓音平静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点点头，轻声道：“好。”

&esp;&esp;饶是来的路上想了许久，可真听到她毫不犹豫的说好，顾衍心疼还是突的抽搐了下，拳头紧握到关节泛白，抱着她腰肢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esp;&esp;沈羡被勒的腰骨有些疼，刚要开口提醒他松手，男人已经提前把手松开，他低低道：“去书房，签离婚协议。”

&esp;&esp;沈羡眼眸微动，没想到他这么果断，她转过身时男人已经走到卧室门口，背影笔挺，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孤寂。

&esp;&esp;愣怔不过三秒，沈羡抬腿，跟上他的脚步。

&esp;&esp;公寓虽然是新买的，但里面的设备应有尽有，顾衍打印好离婚协议递给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

&esp;&esp;沈羡接过文件翻了翻，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的瞳孔骤然扩大几分。

&esp;&esp;她看着对面的男人：“这么多财产，都给我？”

&esp;&esp;股份、房产、私人飞机、海岛、除了兰水公馆，其他能给她的，顾衍全都分给她了。

&esp;&esp;顾衍虚靠在黑色真皮座椅上，淡淡嗯了声。

&esp;&esp;握着纸张的力道收紧，沈羡冷静地问：“为什么？”

&esp;&esp;“我不想落个亏待前妻的罪名，”

顾衍朝她笑道：“男人离婚净身出户，不是显得很有格调吗？”

&esp;&esp;沈羡看了他几秒，低头继续研究那份文件。

&esp;&esp;他愿意放过她？

&esp;&esp;还给她这么多钱？

&esp;&esp;他是烟吸多了，人傻了？

&esp;&esp;还是哪里给她挖了什么大坑？

&esp;&esp;她怎么想的顾衍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自嘲地扯了扯唇：“你要是怕我害你，可以把文件发给你嫂子看看。”

&esp;&esp;察觉到男人脸色阴沉下去，沈羡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她把文件递给他，温声道：“其他的我接受，股份我不能要。”

&esp;&esp;“你如果把股份都给我，爷爷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怪我的，还有那群股东，多多少少都会有意见。”

&esp;&esp;上次顾衍给她股份，公司里就有人议论纷纷的。

&esp;&esp;钱她可以收着，她这几年她为顾氏鞍前马后，分他点钱她受得起。

&esp;&esp;顾衍也没坚持：“好，我让人把这条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