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姑娘穿着一身长裙，映出一大一小身影，何媛丢了垃圾就折身跑回男人身旁，伸手去扶他胳膊，孙立昆笑着，不知嘴上跟她说了什么，轻推着何媛的手，半响，男人放弃，随她一起上了楼。

齐晓蕊惊讶，又问：“没听说过啊，他俩也不是一个姓，是认的吗？”

“差不多吧，里面有点渊源，改天细细说给你听。”

李维东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睁不开。

齐晓蕊抿唇笑着，看他：“你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李维东摸摸她手，“好。”

进了门，孙立昆径直往自己屋子里走，倒头一躺。

何媛顿了顿，跟在他身后进去，男人脸朝底下，趴在床上。

可能也知道这个姿势不舒服，孙立昆又转了个身，何媛坐到他床沿上扶他躺好。

“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何媛轻叹了声气。

屋内，只剩男人微微的喘息声，何媛以为他睡着了，刚准备起身，就看见男人脸上挂着一抹笑。

“今天心情好。”

何媛看他一眼，问：“能高兴成这样？”

孙立昆抬手，用手臂遮住眼，“那你没见他们，估计喝得连家都找不到。”

何媛没忍住，笑出声来，很少能听到他孩子气地开玩笑，视线落到男人的双唇上，又注意到他遮挡光线的手臂。

她直起身子，抬手把床头柜上的灯关掉了。

又静了一会儿。

孙立昆想要伸手去拍她胳膊，但房间视线暗，只碰到她腰边一侧。

他静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只能把这些乱七八糟行思绪归根于真的很上头了。

他把手放下后，含糊着开口：“不早了，回去睡吧。”

何媛默了片刻。

随后才应了一声，出去时，她给门留了点细缝，没掩实。

孙立昆把胳膊拿下去，眼睛半睁半瞌，黑暗的屋子里仅剩一条细细的微光。

何媛进了卫生间，从架子上把孙立昆的毛巾放在盆里沾上水，来回几遍后又拧干，才折身返回男人屋子。

孙立昆这会儿打鼾声愈发变大，何媛默笑声，侧坐在床边。

何媛下手轻，怕把他吵醒了，先把两手给他擦了遍，又翻了面毛巾，去擦他脸。

屋内只剩着月光的影子，透进窗来，半明半暗。

男人还带着点鼾声，看不出醒没醒。

何媛视线落到男人的唇上，注目了会儿，脑子里横出一个念头。

她凝视了会儿男人的脸庞。

末了，微微俯下身子，把轻轻唇贴了上去。

不管年龄，不管身份。

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手有些颤抖，却还是鼓足勇气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