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悦叹气，将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轻声说，“你看，现在这样多好。

开心就笑，难过就哭，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esp;&esp;

&esp;&esp;黎明前夕，黑色宾利平稳驰入穆宅。

&esp;&esp;霍姨神色恭敬地迎上去，低眉垂目，“先生。”

&esp;&esp;穆城面容冷漠，已刻意隐忍，漆黑的眼底仍旧透出克制的薄愠，“她呢？”

&esp;&esp;“在卧室。”

&esp;&esp;他淡淡点头，脱下西装外套递给霍姨，注意到她表情隐约不对劲。

微蹙眉，嗓音沉了几分，“怎么了？”

&esp;&esp;霍姨头垂得更低，“尚小姐，可能心情不太好。”

&esp;&esp;“……”

穆城抬眸，冰冷的眼看向三楼方向。

&esp;&esp;二楼的楼梯的拐角成了分界线，底下灯火通明，上面荒凉黑暗。

他神色淡淡的，单手扯着领带朝三楼走，到尚萌萌房门前，驻足。

&esp;&esp;歌声传出，隔着一扇门板，若有若无，模糊不清。

&esp;&esp;穆城随手把领带扔到地上，一拧门把，开了，没有上锁。

&esp;&esp;屋子里漆黑，整洁一片，行李箱关得严严实实，放在门边。

他迈开长腿走进去，绕过一面墙，看见飘窗上靠坐着个人影。

&esp;&esp;她黑发拨到一侧，身上穿着件宽松黑衬衣，下摆堪堪到大腿根部，底下两条长腿在黑暗中白得醒目。

袖口高挽，拿着一个红酒瓶，纤细的手腕映衬荡漾的酒液。

冷艳又性感。

&esp;&esp;穆城停在原地，看着她，眸光冷冽。

&esp;&esp;尚萌萌一边喝酒一边喃喃地哼歌，闭着眼，神色沉迷，歌声空灵而诡异。

&esp;&esp;“对我笑吧，笑吧，像你我初次见面。

对我说吧，说吧，即使誓言明天就变。

享用我吧，现在，人生如此漂泊不定。

想起我吧，将来，在你变老的那一年……”

&esp;&esp;她又喝了一口酒，睁开眼，看见了他。

&esp;&esp;“所有的光芒都向我涌来，所有的氧气都被我吸光，所有的物体都失去重量。

过去的岁月总会过去，有你最后的爱情……”

&esp;&esp;四目相对，他双眸精锐如狼，她妖冶颓废像一缕烟。

&esp;&esp;忽然，尚萌萌朝他露出个天真的笑，举起酒瓶子，眼睛晶亮：“陪我吗？”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