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喝茶？还是白开水？”

柯屿看着瓶瓶罐罐，翻捡着，“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嗯，不如喝这个。”

&esp;&esp;一只红盖子的透明玻璃罐，上面还印着一只卡通红狐狸，看着有点眼熟，又过时。

&esp;&esp;“什么？”

&esp;&esp;“白糖。”

&esp;&esp;“……”

&esp;&esp;柯屿笑了起来，挑眉：“喂，我小时候只有考试考好了才有这个喝的。”

&esp;&esp;商陆落井下石：“听上去成绩不怎么样。”

&esp;&esp;“还可以，不好不坏吧，忙着干活。”

柯屿在两只搪瓷杯里注入热水，“这镇子上的小店我都帮过工，现在很多都不开了。”

他放下水壶，转过身，对商陆举起手，“你看，很明显，这是一双干过活的手。”

&esp;&esp;商陆这时候才走进厨房。

逼仄的空间在两个男性的挤占下更显得无法呼吸。

他虚虚握住柯屿的掌尖。

五指白皙修长，但有薄茧。

&esp;&esp;柯屿被他握着，并不忙着抽回手，甚至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许。

&esp;&esp;暧昧便在这种默许中升起。

&esp;&esp;“看不出。”

手上的动作由虚转实，商陆捏住他的指尖，对方温热的指腹擦着他的掌心，带起若有似无的痒。

&esp;&esp;柯屿低垂着侧脸，抬眸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笑：“你的手也有茧，是画画磨出来的？”

&esp;&esp;画画，射箭，骑马握缰绳，练书法……他有太多会磨出茧的活动，但是此刻却笑着低语：“被老师打的。”

&esp;&esp;柯屿明显不信：“你一个少爷还会被体罚？”

&esp;&esp;“是少爷才更会被体罚。

小时候爷爷还在，从公司退休后没事情做，就盯我们兄妹几个的课业。

我上面一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比我能学，成绩都比我好。”

&esp;&esp;“好惨。”

&esp;&esp;“我小时候学普通话，怎么都发不好音，念错一个字就挨一下打。”

&esp;&esp;柯屿失笑：“上次听明宝提过。”

&esp;&esp;商陆明显一怔，无奈道：“我看她是找打。”

&esp;&esp;柯屿屈起手指，很轻地勾起他的：“明宝好可怜。”

&esp;&esp;商陆看着他，声音低下去：“明宝的哥哥呢？”

&esp;&esp;柯屿勾了勾唇：“明宝的哥哥锦衣玉食，长得也帅，又有普通人羡慕不了的天赋，一点也不可怜。”

他轻巧地抽回手，像从商陆心里抽走了一根草芯，徒留风温柔地鼓涌。

&esp;&esp;“还是有地方可怜的。”

&esp;&esp;柯屿抬起头，一根烟刚好抽到末尾，他顺手捻灭，“比如？”

&esp;&esp;“比如连初吻都被赖掉了。”

&esp;&esp;他忽然旧话重提，柯屿来不及伪装，嘴唇张了张的样子很像是要辩解，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应该对此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态度，身体便又松弛了回去。

&esp;&esp;但来不及了。